而不知皇上是有意无意,并没有将各府的暗桩告诉他们,
以至于他们看每一个人都是现在为皇上所用的眼线。
倒也让他们老老实实的不敢有一点其他的小心思了。
金銮殿上,所有人都走了,
凌帝走向早已跌坐在地上失神已久的三皇子凌文浩。
先是自己信任的外公居然是匈奴人,还打算利用自己窃取大兴江山。
后有自己敬重崇拜的父皇,当众宣称自己仪态万千的母妃是连宫女都不如的奴才,
最后的最后,自己只是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并非母妃父皇的骨血!?
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你起来,”熟悉的威严声音在身旁响起。
凌文浩艰难的扭头看去,无神的双眼,慢慢的汇聚。
“父……皇上。”
凌帝心中一痛。
对于这个孩子,虽然知道非自己血脉,可是这么多年,自己却没有亏待他一分,该有的教导,自己该尽的责任也从没落下过。
凌帝于心不忍他被牵连,只好将其与曹氏的母子关系就此切断,
当着文武百官的说辞,就再无更改的可能,
“文浩,这么多年来,父皇对你怎么样?”
“甚好!”这是凌文浩的心里话。
“那你可知朕待你,全是出自真心?”
“父皇……”凌文浩不知道凌帝想要表达什么。
“你是不是朕的血脉,并不影响朕和你这么多年的父子情谊。”
凌帝威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温和。
凌文浩终于知道,这是九五至尊的父皇,在安慰自己呢。
自己现在急需的不就是这个吗?
“今天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这些,你可会怨朕。”
“……”凌文浩没有说话,要说不怨是不可能的,可他怨的不是父皇,不是母妃,他甚至不知道该怨谁。
可是自小接受凌帝的教导,凌文浩虽生性善良,却也不傻。
诛九族!
自己正是三族之内,随外……曹彦一起砍头,那是必然的。
而父皇当着百官的面说出自己并非皇室血脉,
也是为了保自己一条命罢了。
“父……皇上,那……曹氏您会怎么处理?”
凌文浩忍不住苦笑,自己现在的身份尴尬,
叫了二十多年的父皇母妃,突然之间全都变了,
他连应该怎么称呼都不知道。
“你与朕父子多年,就算不是朕亲子,也可依然唤朕父皇,这个永远不会变,
至于曹氏,她养育你多年,你记挂她也是应该,
可是你别忘了她的身份,
她的身体里实实在在流有匈奴得血脉,
之前昏迷的确是朕假意为之,
你可知若不是阴差阳错,一碗碗补汤下去,朕就真的会躺下,甚至魂归西天。
而这一切都是曹氏所为。
你应该知道,她……朕留不得!”
林文浩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还陪着曹氏给父皇送过几次汤。
而父皇也的确当着他们的面喝过那么一两次。
林文浩脸色煞白,抖着唇看向凌帝。
然而凌帝并没有在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金銮殿。
卫子朝和凌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大殿,
宽敞华丽的金銮殿,只独独的剩下了凌文浩一人。
凌帝虽有不忍,但是有些事,还是得看他自己想通,于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还有要事处理,曹氏没解决呢。
“曹氏,你可知罪?”
凌帝看在形容枯槁坐在地上的曹露。
“皇上这时候说这些未免太过可笑!”
“所有的事,都是我与爹一手所为,文浩根本射呢吗都不知道,还望皇上念在这么多年他对你的敬重,饶他一命。
所有的罪过,我曹露一人承担。”
事到如今,曹露知道自己在无苟活的机会,
可凌文浩是她的骨血,她不想让凌文浩也被牵连。
“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曹露,你可后悔?!”
“我……不悔!我只恨真心错付,只恨没有早日认清你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