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斗大比还在继续,高强度的对赛已经让很多选手疲惫不堪,有些甚至是带伤上阵的。
经过刚才屠磊小闹了一场,这一次的抽签算是公平了,大家也很快就遗忘了这件事,毕竟接下来的十六强比赛才是他们关注的。
傅念斜斜坐在长老座上,一手支着头,姿态慵懒地看着眼前的热闹,只觉无趣。若非容知曦有参加,这武斗大比她是不会在现在出现的。以往傅念都是在长老切磋环节开始时才姗姗来迟,她行事一向不按规矩,也不给任何人面子,墨虚子曾说过她几次,可她也没丝毫改变,最后墨虚子也由得她了。
傅念不在,少跟凌虚子起争执,不让别宗看笑话也算是一件好事。
“师妹,你弟子不过一重境却能过关斩将,运气不错啊。”
凌虚子看傅念那慵懒的姿态,便觉她目中无人,不禁嘲讽了一句。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你家弟子就没这种实力了,遇上知曦也算是他们倒霉。”
傅念看也不看凌虚子一眼,眼神看着远处的容知曦,见她跟屠磊相谈甚欢,便觉这丫头真是长大了,不像初来乍到时那唯唯诺诺的模样了。
“哼,我倒想看看你家徒儿能走多远。”
傅念只是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再跟凌虚子说下去。凌虚子觉得无趣,目光从傅念身上移开,看向比武台。周围几人见二人又起了争执,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这次墨虚子不在,没人制止他们,可好在傅念没有跟凌虚子计较,否则也不知道如何收场。
雅月和田青自然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俩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有默契地对这件事视而不见。
别宗的事情,少管为妙。
比赛开始了,容知曦翻身上台,接受着所有人的瞩目,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只觉这修仙者与凡人无异,见不得别人好,总是要诋毁几句。
“这容知曦运气也太好了,听说前两场她都是取巧,否则就她那实力,怎么可能能从李天虎师兄手上活下来。”
“就是就是,真是白瞎了她那个八品魂灵,居然觉醒在一个入门八年却堪堪只修炼到出尘一重境的废物身上。”
“你们别说了,要是傅长老听见了,你们就惨了。”
好几个外峰弟子在议论自己,甚至还议论起了傅念,说傅念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阎罗,说她比起正派,行径看起来更像邪派。
忍,容知曦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忍。
等了许久,容知曦的对手,观星峰的江子鱼却没有上台来,而大家的舆论也逐渐从容知曦转移到江子鱼身上。
“人怎么还没来?”
“该不会是被傅长老给……”
其中一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容知曦听了忍不住朝着那人看去,眼神之凌厉,仿佛要把那人千刀万剐。那是雁起峰的弟子,见了容知曦仿佛要杀人的眼神,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开口。
生死门的弟子都惹不起,即便平日里嘴里不放干净,可若生死门的弟子真生气,外峰的弟子也不敢再乱说话。
说到底,不过是有个傅念在坐镇,这才让生死门的弟子有了底气罢了。
就在此时,一个弟子急急朝着负责比武台的弟子走去,跟他低声说了几句后,负责武斗大比的弟子便开了口。
“观星峰江子鱼,因上一场比赛受伤太重,这一场弃权,夕照峰容知曦进入到下一轮。”
那弟子说完后,台下的人又议论了起来,议论的内容不外乎都是说容知曦运气好,瞎混进了八强,又是羡慕,又是嘲讽,容知曦都权当听不见。
她下台后,朝着刚才议论傅念的雁起峰弟子走去。
“你干嘛?”
那人显然也看见容知曦走来,还带着令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气势,仿佛是恶鬼来讨债一般。
“你们说我可以,但是不可以诋毁我的师尊。”
容知曦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最后四个字更是说得极重,那是她的逆鳞,碰不得,说不得。
那弟子不敢说话,后退了一步,不敢与容知曦起冲突。
她是傅念唯一的徒弟,即便修为不高,他们也只敢在嘴上奚落一番,可真对峙的时候,他们却是连呼吸都不敢太大。
容知曦知道他们不是怕自己,而是怕傅念,可无论如何,威慑的效果达到就好,是谁的功劳,容知曦也不去深究了。
不必动一刀一枪便能赢下这一轮的比赛,容知曦也算有了喘息的机会,而且也有时间让她好好观摩一下其他师兄姐的比赛了。
“你这徒儿是真的运气好啊,这江子鱼弃权,她又挤进了八强。”
凌虚子阴阳怪气地说着,嘴角皆是嘲讽的笑意。八品魂灵又如何,入宗八年才堪堪踏入出尘一重境,这种资质放在灵虚门便是中下等。
“你这么关注本座的徒儿,莫非是嫉妒么?”
傅念这个时候终于转头看向一旁的凌虚子,眼神中带了几分玩味儿,续道:“朝阳峰就只有一人进入了八强,我看你这朝阳峰是没人了。”
“你……!”
凌虚子拍着扶手站了起来,正要走向傅念的时候,却被宁飞拦截下来。
“莫要伤了和气。”
傅念冷笑了一声,坐直了身子,动了动自己的脖子,霎时有种慵懒的性感:“原来我们之间还有和气?”
“你别太嚣张傅念!”
凌虚子实在是看不惯傅念那种目中无人的姿态,他目露杀意,已经打定主意,等下的长老比试,定然要把这个人打败,狠狠地挫一挫她的锐气!
“自你届届武斗大比输给本座,便开始看本座不顺眼,总是阴阳怪气,不断挑事。”
傅念睨向凌虚子,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那是她独有的笑容,无情且危险,只闻她续道:“若本座不反抗,岂不是要被当成软柿子被你捏在手中?”
傅念说完,站了起来,步步逼近凌虚子,而宁飞挡在两人身前,虽然极不情愿,可是墨虚子交代下来的事情他还是必须办好,那便是不让这两个人起冲突,在外人面前丢了灵虚门的脸面。
“有话好说,这都是小事,两位长老莫要再争执下去了。”
宁飞还挡在两人之间劝说,温思量在一旁默默饮茶,乐见其成,反正到最后墨虚子责怪的是他们,又不是自己。
“敢再说本座徒儿一句不是,本座现在就灭了你。”
傅念停下脚步,冷冷地甩下一句话后便离开了上座,而凌虚子则是眼神狠毒地看着傅念的背影。
你这么在乎你的宝贝徒弟,我便毁了她!
傅念走下台阶不久,花问风也不知道从那个角落窜出来,跟傅念并肩而行。他已经忘记了刚才傅念还威胁过他,现在又像个狗屁药膏一样粘过来了。WwW.ΧLwEй.coΜ
“你这么说,你就不怕凌虚子会对曦儿动手吗?”
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花问风的耳朵,即便他刚才不在场,可他一样消息灵通。
“刚才知曦疗伤之后,本座发现她有突破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