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川笑了一下:“大人这是干什么,本宫又不是在审问你,你有什么话如实说来自然会毫发无伤的回到你府里。”
邹至此刻连忙道:“是!”
话音未落,他又忙说道:“其实……这信确实是世子写给殿下您的,只是世子让微臣好好保管着,说是等过几个月在给您。”
秦雪川听到这样的回答之后紧锁起眉头来:“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跟萧世子一直有来往了?”
邹至连忙答道:“是,自世子来凤都后,微臣便收到了萧王爷的书信,说要与世子来往之时不必被他人所察觉。这样也会保得世子安全。”
秦雪川听到这里的时候又看着他问道:“那你毒害本宫的事情,萧誉知道吗?”
邹至听到秦雪川这话之后吓得冷汗涔涔,他忙道:“殿下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谋害储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微臣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毒害殿下呀!”
“你不肯说实话?”秦雪川冷厉地笑道。
邹至见他这样,立刻被吓得说出了实话:“王爷确实有吩咐过微臣要毒害殿下,然后扶别的皇子上位。可是,自从世子来到凤都之后便见了微臣,他嘱咐微臣万万不可伤害殿下,否则微臣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秦雪川听到他这一番话之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果然……萧荣早就想让他死了,他这个太子做不做到底确实是个问题。可是萧誉初到凤都的时候应该还没有见过他才对,为什么他要叮嘱邹至这样的事情?
秦雪川此刻又看向邹至:“你说的这些话可都是真的?”
邹至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微臣这次可以以一家老小担保,所说的句句是实情!否则微臣必会遭灭门之灾。”
秦雪川听到他发这种誓之后微蹙了一下眉。这邹至竟然敢拿着他的家人发誓了?
“自然啦,你如果说的不是真的,那就代表你真的谋害过储君,一样是要遭灭门之灾的。”
邹至见秦雪川疑心未消,于是想要假模假样地朝中大殿之中的赤丹柱上撞去:“既然殿下还不肯信的话,那么微臣只能以死谢罪了!”
秦雪川见状朝着那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随后便有两名侍卫架住了他。
秦雪川此刻一边笑着一边走到了他面前:“邹大人果真是狡诈啊!如果邹大人想要死的话,大可以找一个没人清净的地方啊,这撞柱也要挑一个有人的地方,是真的不想真心就死吧。而且你要是死在了这东宫,本宫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啊,你说是不是?”
邹至此刻瘫跪在地上:“微臣已经想尽了办法……太子殿下不肯信微臣,微臣还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臣在凤都当眼线这么久,一直没有惹出什么是非来,全都是因为微臣胆小怕事,不敢事事都听王爷的。王爷现在远在千里之外,微臣又没有什么把柄握在他手里,自然不会拿着自己一家老小以身犯险。”
秦雪川听到“把柄”这两个字的时候,忽然紧锁了一下眉头。
如果一个人没有把柄握在另一个人手里,那么邹至怎么可能愿意为一个人死心塌地的办事十几年?
秦雪川又呆了一下,他站了起来,而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有些头晕差点就栽倒在地上。此刻,在他身边的邹至忽然扶住了他:“殿下,您没事吧?”
秦雪川回过神来的时候嫌弃地一下推开了他:“本宫今日暂且相信你一次,既然他有办法从本宫这里顺到一只鸽子,那你一定知道怎么联系远在楚国边界的他吧?”
邹至听到他这样说之后忽然愣了一下……他知道太子口中所言的“他”是谁。他低下头来眼珠转来一下:“是……微臣确实有办法联系到世子。”
“你们往来传信是用什么样的方式?”
邹至老实答道:“是我们的人在城外假扮成往来的渔民,随后那些渔民再从碧阿江上岸,然后带着信去鄞州郡。”
秦雪川听到他这样说后忽然笑了一下:“既然这样的话,那本宫以后有什么话要带给他就有劳大人了,大人不会拒绝本宫吧?”
邹至连忙道:“微臣自然不敢,能为殿下效力,是微臣的福气!”
秦雪川:“那就好,本宫今日也累了,你先回去吧。”
邹至听到秦雪川终于肯放过他了,于是连忙起身道:“是,微臣遵命!”
就当邹至想要迈出东宫的门的时候,秦雪川忽然在后面叫住了他:“还有……”
邹至此刻又听到了他的声音,觉得两股战战。
“你今日只是来指导本宫的礼仪之事,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邹至听到这话之后松了一口气,他连忙说道:“是……微臣谨遵殿下命令。”
说完,他便被马车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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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后,远在鄞州郡的萧誉正在野外跑马,鄞州郡外面的土地虽然贫瘠,但杂草却长得极好。尤其是马最爱吃的草料,这里遍地都是。
就当他跑马跑得正尽兴的时候忽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世子!世子!凤都有来信!”
萧誉听到这话之后立刻拉了一下缰绳,他掉了一个头往代青那边跑去。
代青见到萧誉之后便下了马,他将一支装有信的竹筒交到了萧誉手中:“是从凤都加急赶来的,想必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萧誉此刻连忙拿出了那张信。可当他看到那信上的内容和字迹之时,忽然蓦地瞪大了双眼。
代青看着萧誉拿着那张信纸发呆了半天,于是忍不住开口道:“世子……世子?您怎么了?”
萧誉听到代青叫了他数声,他连忙回过神来:“啊?什么?”
代青此刻眉头拧成一条麻绳:“世子,属下方才叫您了好几次,您都没有反应。是什么重要的信吗?世子的神情竟这样凝重?”
萧誉回过神来的时候脸上忽然堆满了笑容,他拿起了马鞭挥舞着,随后驾马而去:“没什么。”
***
萧誉今天没有在外面跑太久,而是直接打道回府了。回到府中,他立刻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然后又把那封信拿出来仔细地看了一遍。
萧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现在的嘴角就是止不住的往上扬。
到了傍晚管瑄来这里给他请脉的时候,他竟然拿着那张信躺在床上睡着了。
管瑄敲了几下门:“世子?世子……您现在可在房中?”
他叫了数声,但屋内都没有人回应。这时,他看到了带人巡逻回来的代青。
管瑄见状连忙上前拦住了他:“代青,世子现在跑马还没回来吗?”
代青此刻挠了一下头:“啊?世子今日刚在外面跑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呀,然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
说到这里的时候,代青忽然作出了一副思考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今日凤都有一封加急的信送了过来,世子盯着那心看了半天,我看世子脸色不好,不会是凤都之中又有大变吧?”
管瑄听到他这样说后紧锁起眉头来:“若是凤都之中有大变,那无论如何也不关世子的事,要是说有什么大事,除了国丧之外……其他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要是真的是国丧,那送信的人就不可能是我们的。莫非出了别的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