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语音的陈亦可又从角落蹭回来,接着听熊亿筱和苏璀叭叭叭。
“所以阿乐这个样子跟欧阳小姐有什么关系?”熊亿筱不解地又看了一眼台上唱起《甜蜜蜜》的唐洲乐,啧了一声嫌弃地挪开视线,全然不觉自己之前也是这么遭人嫌弃的。
苏璀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抬起衣袖擦了擦,“ktv老板在自家店里迷路了,不诘问员工的服务问题反而向客人求助。”
“是哪位小天才给这位欧阳大小姐出的馊主意?”
“嘶。”熊亿筱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欧阳小姐对阿乐有兴趣?真的假的,她们什么时候有过交集的。”
刚刚在厕所门口看似漠不关心实则尽收耳底的苏璀:“云茵茵不是阿乐小三届的直系学妹吗?欧阳漪和云茵茵通过一次校内活动认识的,她两是同届但不同系。换言之就是,欧阳漪是阿乐小三届的不同系学妹。”
陈亦可:“校友?”
“对对对。”苏璀不知不觉之间又喝完了一杯酒,讲话有点大舌头,“单纯的校友关系,别的啥也不是。”
“阿乐对欧阳漪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但从我这角度注意到欧阳漪看阿乐的那个眼神,真的是很不对劲啊。”
“很不对劲!”
苏璀突然加大的音量成功吸引到了还在唱歌的唐洲乐。
“苏苏!你在说什么!!快来唱歌!!!”
苏璀也不墨迹,放下酒杯就起身要往唐洲乐那冲,冲之前还不忘拍了拍熊亿筱的肩,跟她说了一句:“熊,你仔细回想一下,你和欧阳漪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认识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
熊亿筱感到莫名其妙,又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好像他妈的还真有那么亿点关系。
自觉事不关己的陈亦可在话题结束后将注意力重新移到手机上。
从那条语音发过去的时间间隔已经长达六分钟了,某个小宝贝还是没有回消息。
陈陈:小宝贝怎么不理我了?
陈陈:[猫猫委屈头]
沈麋发来了一条语音消息。
点开。
“姐姐,你管多少人叫过小宝贝?”
陈亦可没带耳机,而且因为有人在唱歌,所以把音量开得有点大,被熊亿筱给听到了。
因为陈亦可在国外读的书,在大环境的熏染下,陈亦可对身边人从来不吝啬于宝贝、甜心、小可爱之类的腻歪称呼,就算是回国几年了已经学会将对象改成了少数的亲近之人,但偶尔还是会露馅。
于国外很常见的事情,但由于国人的内敛,这种行径可以说得上是“海王”。
熊亿筱:“哈哈哈,那还真是不少。”
陈亦可莫名地升起心虚的情绪,轻咳了两声,止住熊亿筱的话头,低下头打字。
陈陈:你喜欢的话,之后我就只叫你小宝贝
这么会撩人的姐姐谁不喜欢,有毛病的人会不喜欢。
沈麋不喜欢。
沈麋原本含着羞怯的眉眼变得冷峻起来,缩进被窝里打字,语气很明显地冷淡下来。
沈小米:我该睡觉了
沈小米:[晚安]
陈陈:晚安哦
陈亦可倍感奇怪地歪了歪头,问熊亿筱:“现在小孩都这么有个性吗?”
“干嘛了?”熊亿筱自问自答,“沈麋又不是一般的小孩,你别用对付你那煞笔前任一样的招数。”
陈亦可:“我这不是没主动撩过人,就只能照这点经验来啊。”
熊亿筱嗤笑了一声,“结果一主动就碰上了高智商人士。”
“不过你真喜欢人小孩?”熊亿筱懒洋洋地比了“八”的手势,“你们可差了足足八岁,你过三十大寿的时候,人家可能才大学刚毕业。”
涉及到美少女的年龄,陈亦可重重地拍了熊亿筱一掌,“你怎么敢调侃我的年纪,你可要比我早两年过三十大寿好吧。”陈亦可有些忧愁地蹙起眉,“哎,你说我怎么就25岁了,我怎么感觉我才毕业呢。”
“我还想不明白我怎么就27了呢。”熊亿筱哼了一声,“你别转移话题,到底怎么想的?”
陈亦可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漫不经心地笑起来,“我还没到老得走不动、必须要找一个人共度余生的年纪吧?吃不了什么亏的,最多不过是”
做了别人人生中的过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又想白白为他人做嫁衣?”熊亿筱嫌杯子喝着不过瘾,开了两瓶啤酒跟陈亦可一人一瓶,“你可真是当代大善人,专门□□别人的女朋友。”
陈亦可故意开玩笑:“想想是不是还挺刺激的。”在看到熊亿筱的复杂眼神后,她笑了笑,“那不然怎么办?”
陈亦可拿起瓶身,用瓶口跟熊亿筱的碰了一下,“差了八岁,人家说女大三抱金砖,到我这都要抱三块金砖了,重不重啊。”
“一开始不嫌弃是被闪了眼睛,等时间一长就知道轻重了。”
“有时候期望越高失望越大,那还不如期望小一点,失望也少一点。”
熊亿筱一口下去小半瓶没了,微微虚起眼睛,“你怎么这么悲观啊。万一人家跟你过到七老八十了也没这种想法呢。”
“那不就更好了。”陈亦可兴致高昂地挑起眉,似乎是一想到这画面就不自觉地高兴起来,“和沈小米过一辈子应该会很有意思的。”
恰好唐洲乐走过来倒酒,听到了这番话,浅浅地弯起唇角。
说到底,还不是对人家心动得不行,才能把要在一起过一辈子这么枯燥可怕的事情想得这么有、意、思。
这一喝就是一个少有的通宵,一直嗨到第二天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才叫了代驾,七倒八歪地相互搀扶进熊亿筱家。
早五点。
沈麋给陈亦可发了数条消息未果,坐在车后座盯着手机开始发呆。
姐姐是还没醒,还是不想理她了?
沈麋只是一想到陈亦可还这么亲密地叫过别人,就忍不住生气,生自己的闷气。
沈麋回到营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了心理咨询室,找张琳如。
这也是沈麋进集训营以来第一次进心理咨询室。
刚结束一通海外视频的张琳如心情极好地接待了沈麋,颇有兴味地上下打量着。
“看起来你为自己制定的心理疗程进行得很顺利。”
这封闭在集训营的半个月,沈麋不单单在学习,还在没有张琳如的心理干涉下反复深接触了有关安安的事情,表现极其良好。
其实这有点像心理上的脱敏治疗,但沈麋没有一次表现出过敏反应,让张琳如感到挫败的同时也生起了欣慰的情绪。
“我来不是为了这件事。”
“不是这件事。”张琳如侧过头轻轻打了个哈欠,“那就是为了陈小姐的事情咯?”
沈麋敏锐地蹙起眉:“你调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