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先生难道就那么喜欢盯着别人的痛处看，并且挖开别人的伤口吗？”顾唯躲不掉，只能愤怒的瞪着夜九泽。

    只要一提起左眼，当年那种冰凉的器具进入眼睛，夺走她眼球的感觉，依然清楚的感觉得到。

    尽管现在的她已经长大了，胆子已经变得很大了，可当时的那种恐惧和害怕，依然让她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让她分不清楚那是恨还是害怕。

    她不愿意和别人提及自己的左眼，尤其是，像夜九泽这种不太熟悉的人。

    夜九泽感觉到顾唯的愤怒和害怕，立刻停止了追问，松开她的下巴，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不该逼你，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我不会再逼你了。”

    顾唯立刻把头低了下来，身后抓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把左眼遮住，沉默不言。

    夜九泽看不清眼神，却从她瘦小的身体上，看到了一层浓到化不开的悲哀。

    他心里更加心疼了，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说道：“不用害怕，以后有我在你身边，我不会让你再受任何伤害的。”

    他的声音很平淡，可是却仿佛像是在诉说誓言一般认真，不容置喙。

    顾唯的心颤了颤，却依然没说话。

    他只是随后一说而已，她不能当真……

    当年柳青松和胡娇把她从孤儿院接走的时候，也说了，以后会像对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她。

    可是，到最后，他们却把她的左眼夺走了，还经常对她打骂侮辱。

    所以，她不能随便轻信别人的承诺，不然到最后，伤心的只是自己。

    夜九泽没再说话，开始动手帮顾唯左手腕抹上药膏。

    “好了，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涂完药膏后，夜九泽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谢谢夜先生。”顾唯轻声道谢，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