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某种程度上，许亦婧比赵清虞更可怜。

    因为赵清虞后续好歹还有顾雨宁陪伴，唯有许亦婧，是始终都独自一人。

    “你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

    许亦婧眼巴巴地看着她，小声又夹杂一点哀求。

    恍惚间，赵清虞思绪回到从前，回到初次跟许亦婧相见，是记忆中那个俏皮又可爱的妹妹。

    赵清虞嘴角抽搐几下：“还。。行吧。”

    “还行是？”

    “就是。。唔。。”赵清虞组织着语言：“就，只是去登山观月。”

    “没有吃蛋糕吗？”

    “没有。”

    “那烛光晚餐呢？”

    “这是生日，又不是约会！”

    “有什么区别吗？”

    “。。。。。”

    赵清虞深吸一口气：“许亦婧，你别这样，你这样弄得我也快分裂了。”

    “应该很开心吧？”许亦婧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真的只是还好。”赵清虞强调一句。

    “是吗？但我从你的表情上看出来，你很开心诶，你不想提，不是因为讨厌，是因为害羞。”

    许亦婧哑然：“你居然也会害羞。”

    赵清虞有点抓狂地跺跺脚：“我也没想到你会跟个患得患失的小姑娘似的问来问去。”

    “那你和他到哪一步了？”

    冷不丁的，许亦婧突然问道。

    赵清虞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就到了。。”

    但立马她就恢复冷静，警惕地意识到这个问题不简单。

    她眯起眼看着许亦婧，轻声道：“这才是你真正想问的吧。”

    许亦婧笑了笑：“嗯，其实这个才是我今天找你过来的原因。”

    “我说我和他已经滚床单了，你信吗？”

    赵清虞来一招以进为退，直接自爆。

    许亦婧闻言，反倒有点皱起眉，摇摇头道：“你还不至于主动到这种地步。”

    呼~

    赵清虞顿时松了一口气。

    嘿嘿。

    她太了解许亦婧了，许亦婧也太了解她了。

    恰是这种了解，反而会导致常规的判断出现问题。

    “但应该也很快到这一步了。”

    许亦婧旋即又补充一句。

    赵清虞呵呵一笑：“你这么在意干嘛，你也想掺和进来啊。”

    “不行吗？”

    许亦婧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连反问都显得理直气壮。

    赵清虞冷笑一声：“当然行，只要你许大小姐愿意，谁能阻止你的意愿呢？”

    “只是我还忘不了你在大课室的时候是怎么对我说的。”

    “你说的每句话，我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许亦婧默然，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怎么？你忘了？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喜欢这样一个花心的混蛋，把自己变成待宰的羔羊，套上项圈的宠物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嗯？”

    许亦婧脸色有点发白，厉声道：“够了。”

    呼~

    赵清虞说得那叫一个畅快。

    她虽然不希望许亦婧真的陷入彷徨伤悲，但如果能恶心许亦婧又不至于太过分的话，那赵清虞是极其乐意的。

    相爱相杀，放在赵清虞跟许亦婧身上简直是再贴切不过。

    当时在大课室，许亦婧说的这些话可是让赵清虞很难受，始终都耿耿于怀。

    可算是找到反过来嘲讽跳脸的机会。

    “我想你的目的，并不只是单纯想知道我跟他已经到什么程度这么简单。”

    “准确的说，你除了想知道这个，还打算向我做一个宣示对吧？”

    “宣示你也要掺和进来。”

    赵清虞淡淡道。

    许亦婧嘴角抿起，也淡淡道：“我当时说的话，很多都是气话。”

    “但唯独这些话，的确是实话。”

    “可我也不能阻止我自己的冲动，我想，我也快要变成待宰的羔羊，被套上项圈的宠物猫了。”

    顿了顿，她又自嘲地一笑：“也许是宠物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