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一愣,却是没有什么说,耷拉头又去纺布。
温小朵便说,“上回我们买衣裳那家的老板娘,为人非常热情,我相信,要是叫她带卖你的帕子,指定比我爹找的那红脂铺来的爽!并且你每月也不必再这样累,少绣些,就有空多陪大缸了。”
温小朵心里说,以顾横波的眼光,相信看见这些,必定毫不犹疑的买下了!
这边两个大小女人在讲话,那盛大缸却急的乱转,一会子看温小朵,一会子看他娘亲,最终到是盛大婶忍不住,“大缸,你脚下长草了,还是你有什么话要和娘亲说?”
“……”盛大缸就瞧了眼温小朵,那脑袋摇了摇又点了点。
程氏扬眉,眼神在两娃娃身上流转着,虽说女娃娃早熟,也已看得出,温家这四闺女非常懂事,并且她脑门极宽,眉目明澈,这样的娃谁娶家中,哪家都不必再去多操心,只须真心待这娃娃,那她必会用心回报这家!
打从10年前发生那件事后,她就觉的做个庄户人也不错,所以并不反对儿子和这丫头成事。
可是,会否也太早了些?
脑中忽然间想起前两日村中有人念叨,说老温家这女儿越发的招人稀罕,想找媒下聘,诶呀,自个要不要把这娃娃给儿子定下?
程氏在心底打算着。
温小朵是不知道程氏的想法,看着盛大缸憋的满脸通红的模样就觉的好玩,就一向没有讲话,直到盛大缸忍不住的直捏拳,温小朵才一叹,“婶,有件事和你商议一下。”
程氏一听,心里想这事莫非还要叫人家女娃娃主动开口,这哪成?儿子不争气当娘的却要为这未来媳妇撑着些,忙说,“淑芬呀,这事你不必说,婶子也赞成!”
温小朵一怔,原来大缸和婶子提过呀!还没有她说什么,那边大缸就是欢乎,拉了温小朵便跑,就算叫她和他娘亲说再见的时机全都没有给!
看上去,挑个吉日,是真要找个媒人上门了!
程氏念叨完后便起身走进寝间,打开木柜从最下边拿出块玉玦,看那色泽,还有程氏爱不择手的模样,也知道此物绝对意义非凡!
程氏摸着那方玉玦,眼中的泪珠一滴一滴掉下。
越清,儿子长大了,都知道自个找媳妇儿了,我想你要还活着,一定也会赞成吧,那女儿极好,你知道么,这一些庄户人为人非常热情,更是少了勾心斗角,越清,就要儿子做个村夫吧,只须他平安。
……
“你扯着我跑什么呀!”
温小朵甩了大缸的手,心里想,羊颠疯呀!
“我娘亲都赞同了,咱去找宗政师尊,我要拜师!”盛大缸的眼是锃亮,能看得出,他有多向往成为一代绿林高手!
“那也不必跑呀,再说,你想拜师,莫非就这样空着手?”温小朵心里说,他宗政信长又不会跑,跑的这样急害她的心都要快跳出喉咙了!
“那……咋办啊?”大缸瞬时蔫了。
话说,那宗政信长稀罕什么?
温小朵看着大缸,大缸看着她,温小朵心里说,好像这两日就看他抽大烟杆,只是,那东西对身子不大好,“要不,搞点酒?”
好像绿林人士全都可以吃点酒?
“酒呀?”大缸挠头,眼一转,“走!”拉起温小朵又跑起!
此刻天也落黑,大缸扯着温小朵跳进哪家后院。
更是随手拿人家一把锨,猫腰便跑到一棵什么果树下,而后一顿猛刨,又丢锨开始用手挖。
温小朵心里说,这娃娃人来疯么?
却看见大缸抱出个腊封的瓦瓮!
唷,还真有人把酒埋在土里呀,只是,运气不大好,给这小贼盯上了!
大缸把瓦瓮搁到一边,又把土填平,随即又踩踩,才抱起瓦瓮,扯着温小朵跳出院!
都到家门边了,温小朵才讷讷出声!要知道两世加一起,她温小朵就从没干过这事!这可是第一次!
“大缸,这是偷,偷是不对的!”
“是买!”
“买?”
“是的,只不过是先拿了酒后付钱。”
“你有钱吗?”
“你有钱呀。”
“……你的意思是,我出钱?”
“我买?凭什么我买?”温小朵顿时气炸。
“行行行,我买,只是,你借我银两,呵呵。”
“我……”
温小朵忽然发现,自个居然词穷了,因为为拜师,大缸如今便跟个疯子一样,你就是拿九头牛拉他,也拉不回!
两个人找到宗政信长,那老头正站在他的屋前,抽着烟袋乐着。
“宗政……大伯!”
温小朵本想叫宗政太爷,一想到他外表,最终还是叫大伯。
“啊,你们来了,呵呵,大伯我漂泊一生,没有到想终归会在这地方落地生根,恩……你两个有事呀?”WwW.ΧLwEй.co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