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跳到院中,直奔围栏方向。
鸡崽鸭崽鹅崽何时见过这东西,吓的刹那间炸锅,只是,阿黄却绕过它们。
温小朵撇嘴,“人家不给,你抢的呀?”
“没有呀,咱们摔跤,他输我的!”大缸眼亮晶晶!
“今天给你娘亲卖帕子,我要把钱给她,还有旁的事要说。”
“那你去说吧,我去玩了!”
盛大缸话音落下,只剩下一溜烟,人就跑出。
“给你脚底下摁两轮子?”摇头,进院中提起那包布,看着和阿黄玩一块的五丫,说了声,“五丫,记的务必要洗手,另外,找条绳儿栓了,不要的一会子它玩够了就跑归家了!”
“啊,我知道!”
温五丫扬着欢乐的小声音,抱狗便钻到杂物间找绳儿去!
温小朵来到盛大缸家中,盛大婶刚架上纺布机。
“婶子!”
“诶,芬来了啊!”
程氏站起,迎出来几步,拉她一块进屋。
“婶,你又要布?”
“恩,闲着也是闲着。”程氏便一笑。
“婶,这一些给你!”温小朵把手中的包袱搁到桌上,又把那串钱搁到她的手中。
“这样多?”程氏全都怔住了,这能往差不多个月的钱!
“婶,我都说了我识的那裁缝铺子的老板娘,先前那一些人全都不识货,因此才卖的低了,只是,婶,老板说,叫你用这布来绣,要是能绣出京绣,她说还会向上涨!”
温小朵说京绣时,两眼一眨不眨看着程氏摸着那些布的手,果真,她一顿,随即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听着温小朵讲话。
程氏抬头,“淑芬,婶子一个庄户粗人,可以绣出这已不易……这料子真好呀!”
温小朵自是明白她不想说,因此才转移话题。
想来,要是在先前的生活好好的,她又怎会一人带大缸住到庄户?
所谓寡妇门边是非多,她孤身带个娃娃,实际上也承受莫大压力呀!
温小朵好像刹那间想通了,把包袱往她眼前一推,“婶,这边角料绣成帕子容易么?要是太废事,咱就不要了,明日我还进城,我帮你买大布料回来!”
程氏说,“不必,实际上绣帕子非常省布料的,有一块便行,又不是绣……噢,芬儿,你瞧这块料的颜色非常好是不是……”
程氏话说一半,自觉失言,就抽出条蓝纱,“芬儿呀,这蓝色非常淡,婶子给这两头绣上花,给咱淑芬绑头发可不可以?”
庄户娃娃么,哪有什么头饰,可以有个绢布系在头上就不错。
便像温小朵,她的头发,给她编成了两个条辫子,因为心中年纪的问题,她还真没法在头上绑这样的东西,因此原来有那样一条,如今也成温五丫的!
此刻看着这蓝纱,如果裁成绢布来绑头发,真是很可惜了,正好又瞧见杨见今天穿的正是自个上回给她买的那件白裙,于是把蓝纱拿起,围在她颈子上。
“婶,你脸盘白嫩,这蓝纱,你在两边绣点素花,系在颈子上,才好看!”
温小朵前后瞧瞧,边木柜上有面镜,就拿来,“婶,你瞧!”
程氏看着镜子就怔的怔在那儿。
温小朵再说了什么她也没有留意,更莫说她何时走的!
“婉儿,你着这件蓝裙真好看!”汉子拿起桌上的同色系的花钗别在女人头上。
“越清,打退敌军后,咱们退隐罢……”
女人看着镜子中男人满脸的憔悴,就势握上他粗糙的手,贴在自个的脸上。
男人点头,眼神一闪,“好!”
女人听着他的话便笑了,轻轻的合上眼靠在他的怀中,把隐约的泪珠逼回眸中!
男人大手一操,把她抱起,“婉儿累了,先睡一会子,为夫去瞧瞧兵士们!”
“恩,郎君,早去早回,回来跟你说一个好消息!”
看着男人离开的身影,她轻抚上小腹,等待他来,就告诉他,他有儿子了!
然,她却再也没有见过他。
痛,忽然袭遍全身,空无一人的屋中,程氏卷在地上,泪不住的涌出,她紧咬着下唇肉却是一声全都没有哭出!
她想他呀!
10年了,越清,我等你10年,你在哪里?
就算那高高挂着的头颅全都说是你,可我不信!
“娘!”
却是盛大缸跑来,在看见卷在地上不住发抖的程氏,轻唤。
有那样刹那间,他忽然间察觉到浓郁的哀伤,于是就跪去,抬手抱住程氏!
程氏眼中的泪止也止不住,却是回头抱着大缸唔唔疼哭起!
“娘亲,不哭!”大缸一下一下拍她背,声音非常低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