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回事?
水灵总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回过头,就对上了雌兔子那双幽怨的红眼睛。
水灵有些纳闷:她不是看那雌兔子馋得不行,已经给它喂了菜叶子了,它怎么还像仇人盯着她?
突然福至心灵,水灵才想起这里的兔子也不是吃素的。
她摸摸自己的脖子,对鲨唐道:“大宝,剩下那些野猪下水啥的,给那兔子吃了吧!明儿再观察一天,我们就给它烤了,总得让它吃的饱饱的上路吧!”
鲨唐瞥了雌兔子一眼,应了一声。
雌兔子还不知道那是它的断头饭,感激地看了看鲨唐,含泪吃了一大盆。
晚些时候,水灵忽然觉得,今儿鹿元元似乎有些反常,都没怎么说话。
“三宝,怎么今天话这么少,是不是累着了?”
鹿元元躺在水灵不远处,回道:“没有,可能是第一次看开腹,还有些不适应吧!”
水灵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发觉她的异常,开导了一番,就睡着了。
夜深人静,除了各个族群负责守夜的兽人以外,整个丛林都陷入了酣眠之中。
鹿元元轻轻坐起了身。
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抱着膝盖静静蹲坐在水灵旁边。
然后……
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头发,另一只手极轻极轻地抚摸着水灵披散开的长发。
“你想干嘛?”一个特别低的嗓音响起。
鹿元元吓得猛地缩回了手。
是阿健!
“别出声,回去睡觉!有事明天再说!”阿健的声音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吊儿郎当,而是像淬了冰一般寒凉。
鹿元元怕吵醒其他人,赶忙躺回了自己的位置。
阿健则用一只手撑着爬起来,悄悄挪到了离水灵最近的地方,她的另一侧是熊清清,这样一来,鹿元元就挨不到水灵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喝了骨头汤,鲨唐三兄弟就不知道去忙什么了。水灵带着熊清清去给羊族送汤。
看鹿元元没太休息好的样子,水灵让她留下再补会觉。
于是,洞里就剩下鹿元元和阿健两人。
“说说吧,昨晚怎么回事?”
鹿元元眼神闪躲,“没、没怎么……”
阿健用完好的那只手摸着自己的头发,眯着眼睛说道:“让我猜猜,你该不会是嫉妒水灵姨头发乌黑柔顺,想用石片割下来吧?”
鹿元元身体轻轻颤抖着,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你胡说!我、我才没有!”
阿健的眼睛美丽又危险:“别以为你否认我就相信了?好好的你大半夜蹲在水灵姨旁边想干嘛?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太喜欢她了!你们雌性这些小把戏,我可太知道了!嫉妒心一上来,啥事都干的出来!”
“我、我没有……我就是……我明明那么喜欢娘亲……”鹿元元辩解着,忽然声音就弱下来。
阿健叹口气,换了语重心长的语气劝道:“你说说你,水灵姨对你们、包括我,都那么掏心掏肺的,那什么弓箭、治病救人的法子,那么厉害的东西都愿意教给大家,你怎么还会有别的心思呢?你可千万别犯糊涂!我要是有这么个娘亲,我肯定高兴死,全丛林的兽人都得羡慕我!”
他说着,鹿元元的眼泪就扑簌簌掉了下来:“我、我没有要害娘亲……我、我就是特别、特别羡慕……她那么漂亮,头发、皮肤……哪里都好漂亮……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想用石片割了她的头发……绑在我自己头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知道娘亲对我好,所以我、我拼命控制自己……我想把手划破……可我怕被你们发现……所以我、我……”
阿健听着,脸色跟着变得严肃起来:“所以你做了什么?”
鹿元元嗫嚅着不肯说,阿健忽然想起她昨晚有一只手一只揪着自己的头发。
他一个闪身,趁鹿元元不备,来到她身后,取下她绑头发的布条,撩开了她的辫子。
可眼前的景象,让阿健目瞪口呆。
“你、你怎么……”
鹿元元后脑勺处的头发已经被揪掉了好些,头皮上有好几处指甲盖大小斑秃。
可想而知,她不是一根一根地拔,而是一绺一绺地拔!ωωω.ΧしεωēN.CoM
平日里,她的头发都是绑成麻花辫,所以也没有人发现。
鹿元元见他已经发现了,索性也不隐瞒了,她摸着自己黄黄的头发,轻声说道:“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对的,是没良心的,所以我要惩罚自己,都是头发惹的祸,那我就拔了它!等有一天拔光了,可能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