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德饶有兴趣地挑着眉:“我认识你,赛德西斯,始祖大人的专属血仆。”
赛德西斯淡淡看着他,回道:“我也认得你,始祖阁下的亲叔叔。”
最后三个字的音节被他咬的很重,像是在特意强调什么。
杜拉德听出来了,但他只是耸了耸肩,嗤笑道:“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赛德西斯的目光落在地板上破碎的樟树叶:“你自己心里清楚。”
“哈?”杜拉德稍微有些不可置信,“那你倒是说说,我都清楚什么?”
赛德西斯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轻佻地勾唇。
原本被坏了好事的杜拉德就已经很生气了,现在还要被始作俑者意有所指地阴阳,杜拉德眼底浮现戾气,眉心微敛,嘲笑道:
“省着点你的小心思吧,你以为你就很清白吗?”
杜拉德上下打量着他,从鼻孔里发出嗤气:“有谁会爱上自己专属的移动食品库呢?赛德西斯,你只是一个最劣等的血仆。”
对于血族来说,时时刻刻待在自己身边用以吸血充饥的血仆,可不就是移动食品库?
听到这,赛德西斯舌尖犬齿,忽的笑了:“那你呢?一个毫无实权的傀儡公爵?”
杜拉德冷冷道:“总归比你这个劣等血仆要高贵的多。”
两人各自戳着对方的肺管子,毫不客气,两相碰撞的视线像是藏着电流,滋滋啦啦的响。
不知过了多久,杜拉德明显不想再和赛德西斯耗下去了。ωωω.ΧしεωēN.CoM
他是血族血统高贵的大公爵,和这个低等的弱小人类没什么好聊的,甚至懒得同他争。
对于杜拉德来说,一个弱小无能的人类压根掀不起什么风浪,不值得被他当做竞争对手放在心上。
他嫌跌份。
杜拉德无趣地移开视线,蹲下身想要重新将碎裂的樟树叶捡起来。
毕竟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够联系到时屿的媒介。
但就在他对面,赛德西斯瞳孔危险地眯起来。
瞬间,一道罡风席卷而来,将樟树叶撕碎成粉末。
杜拉德刚刚伸出去的手顿在原地,缓缓成拳,青筋暴起。
他目光如刀般刺向赛德西斯。
金发绿眸的男人双手插兜,浅浅笑着,眼底却带着入骨的狠厉:“他是我的,他碰过的一切东西都是属于我的,你又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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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屿还未重新踏进自己的卧房处理政务,路易斯就匆匆冲了过来:“始祖大人不好了!杜拉德公爵和赛德西斯先生打起来了!”
时屿脚步一顿,错愕道:“什么?”
等他赶到花园的时候,看到的正好是赛德西斯被狠狠掼到墙壁上,嘴里吐出一口鲜红的血。
时屿彻底冷下脸了:“杜拉德,住手!”
却没想到,杜拉德愣在原地,有些不明白,刚刚还和自己打的对半分的赛德西斯怎么突然就被甩了出去。
听到时屿的声音,他反应过来:“始祖大人,我……他……”
“够了。”
说着,时屿上前将赛德西斯扶起,心疼地用手帕抹去男人嘴角的血,接着看向杜拉德,严厉斥道:“这就是你身为贵族的教养吗?易暴易怒,欺凌弱小,杜拉德,你的礼数呢?!”
话音刚落,赛德西斯就重重咳了起来,又有细碎的血沫被咳出来。
一向高大沉稳的男人如今脆弱的不堪一击,眉心紧紧皱着,墨绿色的眸子像是对不上焦距,迷茫地看着时屿。
半晌才终于看清,低声道:“……始祖阁下,我没事。”
这哪里是没事的模样?
时屿眉头紧锁,接着冷眼看向杜拉德:“你好好给我说说,为什么要动手?”
杜拉德难得有些不知所措:“没有,始祖大人,是他先言语凌辱我的,而且我知道他是人类,下手一直有分寸。”
“这就是你说的有分寸?”
时屿指着赛德西斯,赛德西斯适时地又咳出几大口血。
杜拉德:……
杜拉德愤恨地瞪大眼睛:“你刚才不还和我打的有来有往吗?!你现在装什么装?!”
他看向时屿说道:“始祖大人,他根本不是什么好鸟!他隐瞒了异能!”
时屿当然知道赛德西斯拥有异能,如果没有异能,那赛德西斯还当什么男主?
不过……
时屿皱着眉,问了句:“赛德西斯,他说的是真的吗?”
赛德西斯右手捂着胸口,像是被揍狠了,喉咙难受地梗着,好一会才说出话来:
“始祖阁下,隐瞒异能是我不对,但我的异能只是治疗罢了,没有什么攻击性,对始祖大人构不成威胁的,更别说……”
他顿了顿,望向不远处的杜拉德,继续道:“更别说同杜拉德打的不分上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