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句话之后,赛德西斯对着时屿笑笑,又哄着他吃爆米花。
时屿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连带着电影也更加索然无味起来。
漫长的两个小时过去,影片的结尾是男主角强迫女主角拿刀捅进自己的胸膛,浑身是血地躺倒在女主角怀里。
时屿眼眸闪了闪,点评道:“疯子。”
赛德西斯扭头看他,莞尔:“我倒觉得,这的的确确是最好的结局了。”
时屿没有应和他的话,再次重复说:“疯子,神经病。”
说完,便起身离开。
事实上,时屿是最没有资格评价男主角为疯子的,因为他自己才是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时屿捏了捏眉心,问02:[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02瑟缩着回话。
时屿又问了几遍,忍无可忍吼道:[说话!]
02这才不情不愿地出来,说:[男主的心思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嘛!]
[你想知道的话自己去试啊?他不是最喜欢你了吗?]
02顿了一下:[喏,男主来了。]
赛德西斯从容从他身后穿过,牵起他的手往前面走:“美术馆还有半小时开展,亲爱的,不提前去吗?”
男人另一只手端着时屿没喝完的卡布奇诺,墨绿的眸子闪着某种叫他看不清的光。
时屿牙,嗤笑。
行,那就让他看看,赛德西斯到底想搞什么鬼。
美术展的创办者是业界有名的画家,其作品以荒诞不经而著名。
说起来,史蒂文的这两张票也来之不易。因为这次约会是临时决定的,所以赛德西斯的通知也去的晚。
史蒂文焦头烂额花了大价钱才从黄牛那买了两张,怨气极深地寄给了赛德西斯。
美术馆内,时屿借着赛德西斯的手喝了口卡布奇诺,再次被甜腻的味道齁的皱眉头。
他将赛德西斯的手拂开,兀自朝场馆更深处走去。
墙壁上挂着的画无不用色大胆,风格荒谬,看不出人形的椭圆形的脸上是惊恐万分的表情。
看起来格外惊悚。
说实在的,时屿接受不来这种画风。
他问赛德西斯:“你很喜欢这种画吗?”
赛德西斯站在他身边,笑了笑:“我也不是很喜欢。”
“但它们很符合我现在的心境。”
这句话落下,时屿抬眼看了看他。
内心的慌乱越来越明显了。
[02。]
02:[怎么了?]
时屿冷静道:[准备一下,我得离开这个世界了。]
02怔了怔:[不是说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向男主开口吗?]
[来不及了。]时屿说。
但他并没有解释,而是径直问道:“赛德西斯,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赛德西斯垂眸看了他许久,才说:“始祖阁下也觉得不对劲吗?”
时屿皱眉:“别给我卖关子。”
“好吧。”赛德西斯无奈道,“我觉得始祖阁下的爱实在是太敷衍了,这才不过……em,大概一个多月吧。”
“始祖阁下就对我厌倦了。”
他的称呼又变回了始祖阁下。
时屿倒也并不在意:“难道不够吗?赛德西斯,你自己没有本事。”
他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话是否伤人。
他一个人自在惯了,并不能理解那些刻骨铭心的感情。
赛德西斯没有生气,反而叹息着说:“是啊,是我太没用了。”
“要不然怎么会留不住喜欢的人呢?”
男人慢条斯理地走近,压低身子说:“不过,始祖阁下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不是吗?”
就算是说这话的时候,他也是微微带着笑的。
但越是这样,越显得他不正常。
时屿面色不变,镇定道:“所以呢?你打算如何?”
“显然,我无法对始祖阁下动手。”赛德西斯遗憾地说,“虽然在察觉到始祖阁下心中是如何想的时候,我就想把您藏进我的收藏室里。”
很疯狂的发言。
时屿微微抬起下巴,倨傲道:“你做不到。”
“确实。”赛德西斯说,“所以我带您去看了那场电影。”
时屿眸光动了动,良久才说:“你疯了?”
“啊,早就疯的很彻底了,不是吗?”赛德西斯百无聊赖道。M.XζéwéN.℃ōΜ
他看起来丝毫不在乎。
不知道什么时候,刚刚还人满为患的美术馆突然变得空无一人,只剩下他们两个,空旷的要命。
赛德西斯手里多了把匕首。
纯黑的手柄,镶钻,刀刃薄且锋利。
时屿点评:“刀不错。”
赛德西斯:“是吧?我也觉得很漂亮,配得上我。”
“这个时候你还要自恋吗?”时屿好奇地问。
赛德西斯颔首:“毕竟只有这样你才肯记住我啊。”
表情有种近乎天真的残忍。
赛德西斯将刀递到他手里,暧昧一笑:“亲爱的,就现在,用这把匕首捅穿我的心脏。”
时屿接刀接的很稳,声音很沉:“你冷静。”
“我很冷静,亲爱的。”赛德西斯说。
他握住时屿持刀的手,往前进了一步,刀锋刺破衣物,在胸膛处刻出一块细小的伤口:“亲爱的,你在犹豫什么?”
“早上不还在和我怄气吗?现在,你可以解决掉我了。”
时屿没有说话,相反,他正在用一种格外平静且奇妙的眼神在打量赛德西斯。
良久才说:“你在向我求死?”
赛德西斯:“我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