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自己的衣袖,笑了笑:[提醒我这个做什么?]
02看了看笑的温柔和煦的自家宿主,又看了眼明显被迷的五迷三道的严承昱,沉默了一会,说:
[我只是想说,请宿主停止散发你的魅力,除了男主之外,最好不要和其他人走的太近。]
时屿挑眉:[哦?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背着男主在外面勾三搭四,拈花惹草?]
02:……
谁说不是呢?
你看你这不是很能理解它的意思吗?
02闭了嘴,不敢再多劝。
它默默骂着:从玩弄感情的渣男到处处留情的渣男,它家宿主可真是失个忆就升级的典范。
时屿自然不知道02是怎么想的,但若是知道了,怕也是持无所谓的态度。
关于拈花惹草这件事,时屿觉得自己挺冤的,他可没有勾引别人的癖好。
时屿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又靠严承昱更近了些。
严承昱被不知为何的烦躁逼的气恼,又不知如何发泄,就只能把砚台墨水纸笔通通往后扫:
“我想自己一个人抄书。”他一字一顿地说,“你不是身体不好吗?还不快去休息。”
时屿目光在严承昱身上从上至下扫了一遍,确定他的反应之后,浅色的唇勾起些许,稍微点了点头:
“那好吧。”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祠堂。
严承昱抓着朱笔在纸上飞速写着,紧抿着唇——怎么人走了,他就更烦躁了?
祠堂外,时屿抬起手遮住一部分刺眼的阳光,懒懒散散地回了竹舍。
02钻出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宿主你刚才为什么……]
时屿随意从柜台上拿起昨晚上没看完的话本,接过话头:[为什么故意去招惹严承昱,是吗?]
02不说话了——果然是故意的!这个三心二意的男人好过分!
时屿可不管它心里在想什么,修长手指描摹着话本上插进去的小人线条,慢悠悠说:
[别生气嘛,我总得找人尝试一下,才知道自己能不能勾住陆昭明啊。]
他笑眼弯弯,看起来格外明媚:[我之前不是说,要去色诱吗?]
听到这话,02觉得好像有点道理,它问:[那你试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时屿摊开手实诚道。
02:[……那你岂不是白忙活!]
时屿无辜眨眼:[不能怪我呀,严承昱太嫩了,纯情少男一下子就上钩,我都没来得及施展呢。]
02气的吐血,阴测测地说:[严承昱知道你这么评价他吗?]
时屿不甚在意:[知道又如何?小雏儿还不让人说了?]
02觉得他现在格外像魅惑众生的狐狸精,即使拥有一副端正温雅的皮囊,也掩盖不住他从内而外散发的风情。
奇了怪了,明明和时屿初见的时候,他还是个高冷的正经男人,像酷哥。
02长叹一声,钻回空间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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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明处理完事情之后,已经是深夜。
他回到庭院的第一时间就是推开竹舍的门。
却看见小徒弟只盖了半边被子,穿着单薄的内衫和亵裤,外面罩着件长袍,玲珑的脚踝就这样毫无戒备地露出来。
陆昭明皱了皱眉,轻声说道:“怎的这么不爱惜自己。”
边说着,边把被子拉起,把时屿严严实实地盖好。
时屿觉浅,只是这么一点小声响,他就迷迷糊糊地翻过身,视线模糊,强行睁开眼睛看见一抹修长高大的轮廓,喃喃出声:
“……师尊。”
陆昭明身体一顿,握住他的手塞回被窝里:“嗯,我在。”
时屿哪能放他走,想多说些留住他,好培养培养感情。
奈何身体实在熬不住,除了牢牢抓住陆昭明的手之外,他提不起劲去做任何事情。
于是就这么握着陆昭明的手重新沉沉睡过去。
混了火蚕丝的被褥很热,陆昭明的手一下子就冒出汗来。
说不难受是假的,但陆昭明没急着抽出来,而是专注地看着时屿安静的睡颜,好一会才想起来要动。
他轻轻地把自己的手往外抽。
但刚一动,时屿就不安地抓的更紧。
陆昭明这才反应过来,他这小徒弟觉浅的不行,还敏感。
要是真抽出来,可不得直接醒。
陆昭明两相权衡之后,长长叹了口气,使出灵力把椅子挪过来,坐到了床边。
这一坐就是一整夜。
待到第二天日上竿头,时屿才悠悠转醒。
他半睁着眼睛要从床上坐起,然后便感觉到自己的手似乎正在缓缓脱离热源。
时屿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指尖还停留在一只大掌的掌心。
他懵了瞬,抬头看去。
陆昭明仍旧是昨日的装束,发髻一丝不苟,衣袍整洁端正,唯有那只被时屿强行抓住的手臂,袖口处有明显的褶皱。
他看起来没有丝毫疲惫,另一只手正翻阅着时屿昨天放在床头的话本,薄薄的眼皮垂着,神态认真。
见他看着自己,便轻声道:“醒了?”
好一派岁月静好的景象。
时屿应了声:“醒了,师尊你……”
他顿住,这才反应过来陆昭明手上的是什么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