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梅贵妃侍寝完,武成帝摆驾回乾清宫,徐嬷嬷替梅贵妃沐浴,给她捏着肩头。
梅贵妃眯着妩媚的眸子,慢悠悠地问:“朝阳宫那边如何了?”
徐嬷嬷道:“回禀贵妃娘娘,小雨方才前往太医署时,听到王全安那个狗奴才去请太医,说五殿下发了高烧,烧得都说胡话了。”
“太医署又是如何回复他的?”
徐嬷嬷如实道:“太医署按照贵妃娘娘的吩咐,将王全安赶了出去,还说五殿下受罚是陛下的旨意,无人敢替五殿下看病,王全安没有招,估计回朝阳宫守着五殿下了……五殿下若是一直烧下去,恐怕要烧坏脑子,烧成傻子的。”
梅贵妃阴冷一笑,“烧成傻子才好!”
……
翌日早上。
长乐宫。
余欢意起身,诗情、画意推门而入,福了福身子行礼,“奴婢见过小姐。”
余欢意打着哈欠,无奈地道:“我与你们说过多少遍了,日后无外人在时,无须向我行礼,你们为何总记不住?”
“主奴有别,奴婢们不能乱了规矩。”诗情道。
余欢意撑着下巴,任由诗情与画意在自己脑袋上摆弄,精致的小脸上尽是无奈。
诗情与画意什么都好,样样为她考虑周到,一心一意为她,可偏生太过死板,恪守礼数,方才的话她说破嘴皮子,二人愣是不听。
梳好头发,余欢意伸了个懒腰,道:“有好几日未曾去过朝阳宫,诗情……你等下拿些桂花糕或是其他吃食过来,我带些过去给五殿下。”
诗情与画意对视一眼,诗情神情微变,“小姐……今日嬷嬷不是要来教导吗?小姐怎能有空前往朝阳宫见五殿下呢?”
“嬷嬷需下午才来,我一会儿给姑母请过安,便能偷偷去趟朝阳宫。”余欢意笑笑地道:“你们将心放到肚子里,时辰上来得及的。”
诗情欲言又止,咬咬牙,道:“小姐……你还不知吧,五殿下昨日被陛下罚了,在御花园跪了足足五个时辰,听闻回去便病了。”
余欢意心下一紧,“你方才说什么?!五殿下被罚在御花园跪了足足五个时辰?回去病了?!”
“是……是的,今日外面宫人纷纷都在说此事。”
余欢意道:“那你为何不早点与我说!”
“奴婢,奴婢……”
余欢意不知江夙病得可严重,心急如焚,当即道:“替我更衣,我要去朝阳宫!”
“小姐,五殿下病了,你去的话……”
诗情的话尚未说完,余欢意沉着小脸,不容拒绝地道:“替我更衣,我要去朝阳宫,别让我说第二遍!”
诗情不敢再阻拦,忙道:“是,小姐。”
余欢意带着诗情从长乐宫出来,径直来到朝阳宫,敲了敲门,无人回应,她稍微用力一推,朝阳宫的门被推开,余欢意没有半分犹豫,迈步往里走。
轻车熟路来到江夙房前,余欢意抬手正欲敲门,门打开了,王全安眼眶泛红站在里面。
两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