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如今无权无势,又不得武成帝喜欢,对任何人皆造不成威胁,竟还不惜大费周章还要杀他……
到底有何非杀他不可的理由?
江夙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暂时将一连串的疑惑放下。
……
当天夜里。
顾修远迷迷糊糊起身出去茅厕,他前脚刚走,后脚外头便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正在渐渐靠近。
床榻上的江夙猛地睁开眸子,眼神锐利,四处观望过后,视线定在张太医替他包扎伤口,剪纱布用的剪刀上。
江夙强忍着背后的痛楚,将剪刀拿到手中,迅速闭目佯装入睡。
如江夙所料,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人蹑手蹑脚步入房中,朝床榻而来。
那人站定在床榻前,江夙攥紧手中剪刀,率先出手,强撑着握住剪刀朝那人死命的刺过去。
黑暗中,那人反应迅速,侧身避开,再猛地一把抓住江夙的手,令他无法动弹。
江夙还欲再反抗,不料用力过猛,牵动后背的伤势,疼得闷哼一声,脸色煞白。
那人急忙压低声音道:“五殿下!属下乃是兵部侍郎,钱文清,钱大人府上之人,此番前来并无恶意,是受钱文清大人之命而来的!”
昏暗的烛光下,江夙审视此人片刻,此人一身黑色劲装,神情着急,紧紧抓着他的手,对他并无杀意,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
江夙手中的剪刀掉落在地,那人见他脸色煞白,额头直冒冷汗,连忙道:“五殿下,你身上的伤尚未痊愈,属下先扶你趴好。”
扶着江夙趴好,见他脸色渐渐好转,那人暗暗松了口气,连忙道:“属下名为韩枫,参见五殿下!”
江夙“嗯”了声,“钱大人吩咐你来见我?所为何事?可是银针一事有所进展?”
韩枫道:“回五殿下,钱大人得知五殿下遇刺,心急如焚,可奈何他找不到时机来见你,又要随陛下回京,便叮嘱属下留下,暗中保护五殿下,找机会前来见一见你,可奈何平阳侯世子一直在你房中,直至刚刚他出去,属下这才找到机会进来。”
韩枫顿了顿,接着道:“关于银针一事,暂未有进展,可钱大人一直命人在武林中查找,还有此次五殿下被刺杀一事,钱大人猜测,极有可能与陷害敬亲王殿下于温家谋反主谋,乃是同一人,他让人留意,暂未查到任何线索,特意让属下前来询问,刺杀当日……那些刺客可有殿下说起过什么?”
江夙垂下眼眸,道:“刺客一语不发,上来便要杀我,我也未能从他们身上看出任何蛛丝马迹。”
韩枫听了,眉头紧皱。
江夙此时与他心中所想一致。
这背后之人隐藏的极深,要将人找出,恐怕不易。
江夙眸光微闪,冷不丁道了句,“不过此次刺杀,令我认为,这背后之人并非余家。”
韩枫不明所以地问:“五殿下何出此言?”
江夙道:“若是与余家有关,刺客断不可能对余欢意下手,可此次的刺客,主要目的是杀我,对她也未曾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