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顿了顿，又道：“余小姐与柳小姐，如今衣裳还湿着，容易着凉，妾身先差人带二位下去换身衣裳，至于……余小姐落水一事，今日在平阳侯府，定会当着诸位宾客的面，查个水落石出！”

    王氏此言恰到好处，显得公平公正，不会偏了任何一方，亦不会得罪任何一方。

    顾修远见状，附和道：“娘说得对，余小姐与柳小姐衣裳还湿着，确有不妥，快！先让下人带她们二位下去换身衣裳再说！”

    余欢意与柳向晚对视一眼，柳向晚眉心微蹙，余欢意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稍安勿躁。

    余欢意欠了欠身子，道：“侯爷夫人说的是，我也相信，今日真相如何，定会水落石出的。”

    王氏颔首，“那便先有请余小姐先随下人去换身衣裳。”

    余欢意点点头，“有劳了。”

    王氏递给两名丫鬟一个眼神，两名丫鬟分别行至余欢意与柳向晚面前，福了福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余欢意随丫鬟而去时，越过江夙身旁，见江夙脸色发白，她冲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无须担心。

    余欢意与柳向晚走后，王氏招呼全部宾客行至前厅等候，大有一副查明真相，生辰宴方能开始的架势。

    顾修远放慢脚步，行至江夙身旁，见江夙脸色极其难看，皱着眉问：“五殿下，你可还好？可是身子不适？可要我为你请一名大夫前来看看？”

    江夙抿唇不语，顾修远想了想，又道：“你可是在担心余小姐？”

    不待江夙回答，顾修远拍着胸口保证道：“你且放心，我娘说了，定会查明真相的，倘若真有人推余小姐下水，今日绝不轻饶！”

    江夙仍是不语，眸光晦暗不明，过了片刻，他迈步朝前厅而去。

    顾修远紧跟其后，“五殿下，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顾修远追上江夙，嘴上嘀咕道：“五殿下，我知你担心余小姐，可方才你掐着丞相府五小姐的脖子时，模样真的好生吓人，活脱脱像魔怔似的，我们如何喊你，都无用……”

    江夙微微垂眸，眼中寒意乍现。

    即便余欢意侥幸无事，可推她下水之人……该死！

    江夙虽面上神情淡漠，可无人得知，他几乎浑身无力，强撑着在往前走。

    幸好她无事……

    幸好！

    ……

    一刻钟之后，平阳侯府前厅。

    宾客众多，皆在窃窃私语，交头接耳，无疑皆说着方才在后院发生之事。

    余欢意与柳向晚换好衣裳过来。

    丞相夫人许氏眸子微眯。

    她虽不喜林语嫣这个庶女，可今时今日，林语嫣若坐实推人落水一事，传出去便害了他们丞相府的名声，也害了她嫡子嫡女的名声。

    许氏率先发难，道：“余小姐虽为皇后娘娘侄女，身份尊贵，可今日若是故意陷害我们丞相府小姐，妾身便是冒着被皇后娘娘责罚的风险，也定要讨回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