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远的话,隐约让江夙心中不悦。
可他到底不曾多说什么,转身自顾自的往前走。
顾修远似已习惯江夙沉默寡言,跑着跟上去,“五殿下,你等等我,你走慢些呀,哎呦……疼,我刚才被摔那一下,摔得脚疼死了,你走慢些,我方能追的上你……”
顾修远来到江夙的住处前,疑惑嘀咕道:“难怪昨日我们找了那么多间屋子,都不曾见你,原来你与我们所住不在同一处……”
江夙推门而入,顾修远紧跟其后,入到屋内,话戛然而止。
顾修远怔了一下,不可置信地道:“五殿下,你便是住在此处吗?”
江夙神情淡淡,颔首。
“什么!这……这破破烂烂的地方,不说人家还以为是柴房呢!怎能住人!”
江夙垂眸不语。
他对住处不甚在意,他到巡防营,本就另有目的的。
顾修远在屋内来回踱步,实在忍不住了,拿上江夙的行礼,道:“走走走……这里岂能住人,定是他们搞错了,将你安排在此处,我与李兄住的那屋,尚有空位,你回去与我们一同住便是了!”
顾修远拽着江夙刚要走,卫天宇不知何时已走到门外,冷声提醒道:“每个士兵住处皆有安排,若随意更换,便是违反军规!”
顾修远回头一看,满脸不爽,“不是……卫副将,你看看……你自己进来看看,这里面像是住人的样子吗!好听点是柴房,难听点城外破庙都比这好!”
卫天宇道:“顾修远,你到了巡防营中,便不再是平阳侯世子,你来此并非是养尊处优来的,这巡防营将士本就条件艰苦,比不得侯府与皇宫。”
卫天宇此言,分明意有所指。
江夙眉头微蹙,正欲出言让顾修远作罢,不料顾修远冷冷一笑,撸起了袖子,道:“陛下每年在国库中拨下多少银子作为巡防营的军饷,你如今与我说,巡防营将士连日常居住都解决不了,怎么?是有人贪污了军饷吗!”
此话一出,卫天宇脸色大变,“你休要胡言!巡防营上上下下,绝无任何一人会贪污军饷!”
顾修远侧开身子,摊了摊手,“那卫副将……你如何解释这破破烂烂的住处,竟是巡防营士兵居住?嗯?”
“我……”卫天宇被问得哑口无言。
“行了,既然卫副将无话可说,那我便带五殿下走了,我们明日再见。”
顾修远正欲拉上江夙离开,卫天宇再次拦在面前,厉声道:“即便要更换住处,也许我先禀告孙统领!待孙统领同意之后,再做抉择,否则仍是违反军规!”
“禀告孙统领,需多久方能再做抉择?”
“需多久,我自时无法得知,毕竟孙统领巡防营中事务繁多,或需耽搁些时日。”
顾修远心中冷笑。
照他这么一说,江夙岂不是还得在这破地方住上好几日!
顾修远道:“行吧,今日你不让五殿下住到我们那处,我便给我爹写信,正好我爹每日都会进宫,让他直接禀告陛下,这巡防营的军饷……到底都用在了何处!”
“你……你这是威胁我?!”卫天宇咬牙道。
顾修远不以为然,“卫副将,我实话实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