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余跟那个姓沈的到底什么关系?为了他这样对自己?
见到那男人的第一面,他从未看到过时余有如此失控的时候,仿佛他的一腔情绪都在随着他而变化。
似乎那人在时余心中占着极重的分量。
这样的认知使江让十分不安,自那之后,他便开始有意无意的留心这个半路冒出来的男人,却发现他们二人越走越近。
“时余,你就为了那样的男人甘愿站在我的对立面?你到底......”
尽管从前的他们看对方都不顺眼,但他和时余是一起从小长到大的关系,那个姓沈的才认识他多久?
“是。”
没等江让说完,他便冷漠的打断了他的话,“江让,你这次还想做什么?解决他还是解决我?你闹够了没有?”
华凝步步紧逼,紧盯着身前之人的双眼,语气不禁染上一丝寒意:“疯也疯够了吧?我现在不想再看见你。”
发生了这些事情,不管是现在的江让,还是华凝,他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你要干什么去?不准走!”
眼看着华凝满脸失望的转身离开,他才终于感觉到紧张。
像是生怕就这样把人给丢了,他无力的发狠叫喊,却换不回远走之人的一个回头,“时余!时余!”
不知疲累一般,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唤着他的名字,偏偏又舍不得上前去做挽留。
他期待着他能再看自己一眼,却又害怕那双眼里只有死灰一般的失望,是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
“不要走......时余......”
少年失魂落魄站在原地,双目空荡,可是华凝早已走远,没有人听得到他的话。
一边是隐藏不住的心思,只能亲手将他越推越远的痛苦,一边是面对着自己控制不住占有欲的不安。
看向湖中泛起的涟漪,不禁扬唇苦笑。
他到底要怎么样才好?
有没有人来告诉他。
回到时家后的华凝整个人像是丢了半个魂一般,安安静静的进门,安安静静的吃饭,安安静静的回到房间。
只是进门的时候几次拿错钥匙,吃饭的时候差点把碗摔碎,回到房间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犹如没有生命的布偶而已。
面对所有人关切的询问,皆都被一句连词都懒得换的我没事给打发。
他的大脑在飞快的接收着几日来的变故,沉默了许久,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白球,任务失败的话会怎样?”
“虽然是个很残酷的事实,但是白球还是要实话告诉宿主。任务失败的话就会被抹杀,并且不只如此,宿主您所有存在过的痕迹都会被消除,没有人会再记得你。”
华凝无声的笑了笑,还真是狠啊。
这样的话他不是没有回头路了?
其实白球还有一件事没有对华凝说,如果任务失败,不仅是宿主,系统也会随之消失。
从绑定的那天起,这一人一系统的命运也就连在了一起。
这时消沉了一路的华凝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打开了窗帘,刺眼的阳光灼上他双眼,却是带着朝气而来。
“宿主,您这是在干什么?”
白球看到莫名折腾的华凝,不解疑问道。
“当然是重振旗鼓,应对奇葩任务。”
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华凝已经无所谓了,反正那个所谓主神不做人也不是一天两天,若是有机会见他一面,他非要亲手拧掉他的头。
此时的系统白球并没有察觉到自家宿主的残暴心声,只是心中赞叹着,宿主不愧是宿主,情绪转换得如此之快。
再次见到沈之厌的时候,仅仅是在隔天。
就连华凝都不禁有些疑惑起来,什么工作至于让他这些日子来的这么勤?
只是沈之厌这一次不是冲着工作来的,而是为了时余。
沈家与时家利益相关,而沈之厌与时余倒更像是朋友关系。
看着明显状态不似平时的华凝,聪敏如沈之厌第一反应便猜到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几日的时间以来,他跟时余关系日益渐近,只是眼前的男孩不似普通人,尽管对他客气,却始终带着礼貌的疏离,从不肯对他敞开心扉。
想到这里,沈之厌突然开口道:“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帮助你,如今也作数。”
“谢谢你,不过我确实没什么......”
华凝只是微微摇头,虽不知沈之厌是如何看出他有不对的,却只想转移这个话题。
“因为江让?”
眼前的人轻飘飘开口,却是带着几分确信和笃定,一如仿佛他天生拥有着能洞察人心般的能力。
“原来沈前辈也知道这个人啊。”
华凝神色只一瞬间微微变化,很快便又恢复如常,而这一点细微的变化自然没能逃过沈之厌的双眼。
“初见的那次,就是他来将你带走的。”
不仅知道,还算是正式的见过了面,虽说过程不太愉快。
“你们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