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胆大包天。”

    华凝有些疲惫的跌坐在床上，却不愿在他面前露出一丝脆弱，“我夜不归宿的那一晚和江让在一起，该做的事都做了，还有要问的吗？”

    “你倒是诚实。”

    沈之厌勾唇笑起来，却是带着一丝讽刺，“江让他和你并不合适。”

    合不合适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这个男人哪里来的自信说他们不合适？

    “可是我喜欢他啊。”

    他没有将心中的不悦表现出来，只是歪着头看他，语气有些无辜。

    “你们不会在一起的。”

    沈之厌没有被华凝这一副模样骗过去，而是走近了他一字一句道：“他永远也不会追上你的脚步，你们之间的距离只会越走越远。”

    “你又怎么能确定？”

    华凝实在有些头痛。

    好不容易解决一个恶毒女配，又来一个想要拆散他们的无关男人。

    他跟江让如何跟沈之厌有什么关系？

    干嘛这样苦口婆心劝他？

    “我们不会越走越远，我可以等他。至于我妈那边，我会找个时间对她坦白，我决定好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拦。”

    “时余。”

    男人一向淡然的神色有些动容，“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也会做这种荒唐事？”

    “怎样荒唐？喜欢一个人算荒唐吗？”

    华凝冷静的与他对峙着，“况且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可以来随意教训我的地步吧？”

    “好啊。”

    沈之厌走出了门，只留下一句话：“我自然教训不了你，但也不能任由你胡闹，这世上还是有人能教训你的。”

    “你想干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脚步声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他的心没来由的有一些恐慌。

    “沈之厌！你一定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华凝一怒之下拿起随手手边的花瓶狠狠向门口砸过去，可这一番举动却没能平静他不安的心半分。

    他要阻止沈之厌。

    猜想到男人可能会做出来的事，他才后知后觉的追上去，可是刚刚跑出门，却一不小心被碎掉的瓷片扎伤了脚。

    痛意让他清醒不少。

    华凝：......

    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为什么要为了泄愤砸人家好好的花瓶？

    忍着想骂人的冲动，他甚至顾不得已经流血的伤口，一瘸一拐紧紧跟上了沈之厌。

    “夫人，我相信时余他只是少年意气，一时兴起，但也该管束一凡，免得在一条弯路上走到无法回头。”

    “去你的一时兴起！”

    华凝不知沈之厌到底对女人说了多少，向来温柔的他第一次张口大骂，狠狠瞪着他，“我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

    “时余！”

    女人狠狠打断了华凝的话，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他，“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妈，你听我说......”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她此时已经听不下去任何解释，却还含着一丝希望问道：“告诉妈妈，都是假的，是不是？我的儿子向来优秀，怎么会堕落到这种地步？”

    这一句话狠狠的刺伤了华凝的心。

    他那样温柔的母亲，最亲近的家人，说着他竟堕落到如此地步。

    “妈......是真的。”

    女人步子几乎站不稳，她颤抖着走向华凝，面色是绝望之下的崩溃，“道德败坏，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华凝眼睁睁看着巴掌落到自己的脸上，带起一阵彻骨疼痛。

    他没有躲，却是被这力气打得偏过了头，嘴角留下一丝血迹。

    打吧。

    等她打得解气了，就会肯冷静下来听他解释的吧。

    “你怎么会......怎么会是和江让......”

    女人强忍泪水，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你怎么对得起我和程青......”

    她抬起手，又是要向他打过去。

    华凝认命的闭上双眼，巴掌却许久没有落下来，许久身前传来一道声音：“夫人，您冷静些，别再打了。”

    沈之厌挡在他的面前，多么讽刺。

    “实在对不起，让您见笑......”

    女人努力维持着情绪，在外人面前才能显得没有那么失控。

    他似乎是对眼前自己一手造成的场景十分满意，冷声对华凝道：“现在还觉得你们还有机会吗？”

    “滚开。”

    眼前的男人就是个恶魔。

    他压抑着声音低吼，宛若走到了穷途末路。为什么沈之厌要对自己如此相逼？他本不想和他敌对的。

    “你还有脸说话？”

    女人一张脸上皆是失望。

    越是看起来温柔的人强硬起来就越是可怕，他以为只要自己好好说明心意，女人总会接受，可现实却与希望背道而驰。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漂亮优秀的女孩子，你怎么就喜欢要上一个男人？是不是他带坏了你？你告诉妈，告诉妈你是被逼的，被骗的......怎样都好，是不是？”

    “妈，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