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身体尚弱,为龙体着想也当仔细疗养着才是,臣无疗愈之能,在此只会影响了您休息,是不是......不太合适?”
这个狗男人就是想跑吧!
华凝自然知道顾桓卿和自己待在一起的一分一秒都觉得难受,可是现在他说了算,他说合适就是合适。
“朕不管!朕闭上眼睛就仿佛又掉入了那冰冷的池水之中,只有卿相在朕的身旁,朕才觉得安心一些。”
顾桓卿:“......”
看着他无言以对下一张脸越来越黑,还偏偏要装作无事的恭敬模样,华凝掩饰性的捂起唇角轻咳,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样的程度就受不了了,这位能屈能伸的丞相大人似乎也不过如此啊?
“臣遵旨。”M.XζéwéN.℃ōΜ
顾桓卿缓了许久,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紧接着他眸色一沉,状似不经意的疑问道:“只是臣还有一事不解。”
“卿相只管问便是。”
果然来了。
以他的性子,一定会问那日晚上发生的事,巧的是华凝可就在这里等着他呢。
等到了现在,他几乎要以为眼前的男人是已经放弃试探自己,准备将此事压下来了,结果原来是顾桓卿够沉得住气。
“陛下好端端的歇在寝宫,那玉莲池距主殿有几里远,您怎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又怎会掉了进去呢?”
顾桓卿此言句句带着试探,并且决定眼前的人若是再敢说出他什么都不知道之类的话,自己转身就走。
“朕......”
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华凝整个人颤抖着缩回到被子里,委委屈屈回答道:“朕房里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女人!”
“女人?”
顾桓卿眉头微挑,继续问道:“陛下为何会觉得那女人可怕?”
知道眼前的人是真把自己当成没什么心思的傻子,华凝也就索性发挥到极致。
随后他捂紧被子不悦道:“卿相你怎么突然就傻了?深更半夜,一个陌生人莫名出现在房中,换了谁不会害怕啊?”
被骂的顾桓卿神色不变,依旧是口出惊人,“陛下别怕,您贵为天子,这世上还没有人敢对您不敬。”
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人的厚脸皮程度。
华凝依旧冷着一张脸,皮不笑肉也不笑,心中想着,对自己不敬的人不就是你吗?你是怎么敢说出这种话来的啊?
“那女人可有对您做什么?”
懒得再跟这小皇帝周旋,顾桓卿绕了一圈,终于决定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她,她对我......”
华凝神色挣扎,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瞬间溢出泪水,“她要脱我的衣服!还,还压在我身上,好可怕!卿相,你说她想要对我做什么啊?”
“......”
难道这小皇帝还不知男女之事?
这般荒唐至极的回答并没有让他放下警惕,顾桓卿紧紧盯着床上的人,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个洞来才罢休。
他在思考南宫迟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朕叫她滚,她居然不听朕的话,还继续对朕动手动脚,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啊,连朕的命令都敢不听?”
这两人心里一个比一个清楚那敢出现在皇帝寝宫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华凝这般问,就是要故意给他找不自在。
顾桓卿也不是普通人,听到这话平静回道:“那这女子还真是胆大妄为。”
早已知道这位丞相不好对付,于是两人互飙起演技来像模像样,一个揣着不说,一个肆意装糊涂。
“朕身体燥热,像是在火烧一般,害怕得紧,只想找个地方凉下来。奈何她一直做阻拦,朕跑着跑着,就到玉莲池了。”
华凝说完竟是不顾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衣衫,直接跑下了床,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卿相,她好可怕啊呜呜呜......”
顾桓卿被这小皇帝惹的哭笑不得,手足无措到一时竟不知该先将人给推开,还是先安慰他较好。
“陛下当心着凉。”
他无奈解下了自己的衣衫为华凝披上,开口抚慰道:“那些事都已经过去,陛下现在很安全,不要哭了。”
“朕还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华凝十分听话的不再放声大哭,却还是隐忍的小声抽泣着,看上去比刚刚的样子还要可怜上几分。
“不如臣将那名女子抓来,询问她意欲何为,陛下觉得如何?”
从来没有发现南宫迟还有这样任性的一面,那个曾经一见自己就畏畏缩缩不敢多言的小皇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顾桓卿心中疑惑更甚,语气却也总算少了几分试探,似乎是已经放下心来。
“那卿相可要快一点。”
“陛下放心。时候不早了,还请您好好歇息,剩下的事交给臣来做就好。”
华凝似是还有些犹豫,不安问道:“那卿相今晚不要走好不好?”
“臣哪儿也不去。”
千哄万哄之下,总算是把人哄回了床上好好睡觉,看着华凝还挂着泪痕的一张脸,顾桓卿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未如此累过。
灯火熄灭,寝殿中陷入一片黑暗,华凝闭紧双眼,人却是没闲着。
里空间内,看着几乎扩大一倍的范围,华凝观察了一圈,随后十分满意的抱起身边漂浮着的毛球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