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凝在哪里？”

    沈静曦直接开门见山，温哲微微皱了皱眉，看着床上的人，犹豫要不要告诉对方。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对面那人毕竟是华凝的哥哥。

    “温哲。”那头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告诉我他在哪儿。”

    “小凝子他……”声音停顿半刻，道：“他现在不想见你。”

    沈静曦呼吸一滞，没有再说话。

    如果是温哲不想说也很简单，但对方说华凝不愿意见自己。这种时候，他不想再见到这样的哥哥吗？

    “我想和他说句话。”

    他深吸一口气，阖上了双眼，眉头微蹙着，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你让小凝接电话，就说是他的哥哥找他。”

    床上的人与温哲对视，神色落魄，他听到了那边的声音，许久，只是微微摇头。

    温哲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沈先生，他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你也不要再找他了。”

    沈静曦沉默许久，小心翼翼问：“是小凝自己的意思吗？”

    “是。”

    回答的毫不犹豫。

    “我知道了。”他看不到电话那边的人是什么表情，只听到寂静的呼吸声，沉重而缓慢，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对方挂断了电话。

    华凝终于再也保持不住面上的平静，泪水自眼角滑落，灼烧滚烫。

    “哥……”他无助的唤着，声音放得很轻，只有一旁的温哲听得到。

    “小凝子。”他走上前将人按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肩，“想哭就哭吧，哭过就不委屈了，还有我在你身边呢。”

    十七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临走之时还特地将门关上。

    这种时候，他留下不太合适。毕竟他们之间还是凶手和受害者的关系。

    “小凝子，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十七一走，温哲忍不住开口：“我去给你报仇，不管他是什么身份。”

    华凝抓着他衣袖的手微微收紧。

    “不要报仇。”

    他只回了一句：“是我自愿。”

    “小凝子，你说什么？”温哲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自愿那个男人把你弄成这样？你知不知道医生跟我说什么？”

    “温哲……”华凝回：“我知道，我自愿，不要再说了。”

    “你傻不傻？”

    温哲气得想敲开他的脑壳，好好看看那里面究竟是什么，但看着这样的华凝又不忍说重话，“他是你的男朋友？”Ｘιèωèи.ＣoＭ

    自愿这话他不会信，哪有大半夜将刚睡过的对象扔到大街去的？

    华凝垂眸，掩住苦涩的神色，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诚实的摇了摇头。

    “你！”温哲气急，口中也没了遮拦，“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你自己？”

    “温哲，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华凝仿佛用尽了剩余的全部力气，缓缓道：“他是，我哥。我跟我哥睡了。”

    “你说什么？”

    温哲瞳孔骤缩，险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沈静曦……你怎么会是跟他？”

    似乎一切举动都可以理解了，为什么要拼命隐瞒这件事，为什么躲着对方。但为什么是那个男人？

    “我不想的。”华凝声线哽咽，“我不想这样，温哲，我真的不想……”

    温哲脑海里一团乱麻，几乎无法思考，他只听到怀里的人在哭泣，求自己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像是卸掉了最后一道防线，话说得语无伦次声声犹如泣血。

    他默不作声听着，越发觉得华凝傻。沈静曦甚至还不知情，这个傻子就这样打算一切都自己揽着。

    “温哲……”华凝最后只道：“不要说，不要让他知道，我不想他为难。”

    “那你呢？”

    他骂道：“你怎么办？你真伟大，无私献身，你是打算躲他一辈子，还是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兄友弟恭？”

    温哲的话句句诛心，华凝直直看着他，无法回答。他们之间走到这步，他以后再以什么样的身份面对他？

    “温哲，我欠他那么多……”

    他有些茫然，“我不能拖累这个人，他以后要结婚生子，我不应该……”

    “你这个傻子，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男人。”

    温哲眉头都快拧到了一起，嘭的一声摔开门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又带着气走回来，站在他面前大眼瞪小眼。

    “温哲，对不起……”

    “对不起个屁！”他捂着脑袋，头疼，“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这个人不会连自己的后路都没想好吧？

    “我……”华凝将头低下去，“我不能再回沈家了。”

    “那就先住我这里。”温哲直接代替他做下了决定，“我就说过，你不回那个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件事不怪我哥。”

    “你还维护他？”

    他绕到华凝床前，“你到底怎么想的？就是来赎罪做到这样也仁至义尽了，小凝子。你是不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