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你怎么……”

    华凝头脑有点发懵，舌头也跟着打结，“哥，真的是你吗？”

    “我是不是还没有睡醒？”

    “是我。”

    沈静曦轻吻了吻他的发丝，“小凝，我来带你回家。”

    “我不跟你走。”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要以什么方式再去面对这个男人啊？

    “小凝，听话。”

    “我不要。”华凝拼命摇头，语气有些急切，“我不跟你回沈家，我不想和你走，以后也不想再看见你。”

    沈静曦眸色瞬间暗了下来。

    “小凝恨我吗？”

    空气一时寂静，甚至能听得到二人的心跳，节奏乱七八糟，像华凝的心。

    华凝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问，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他已经知道了，知道了那天的人是谁。

    知道发生了什么。

    该怎么说？

    这一次是大脑跟着舌头一起打结，下意识的动作却先于理智，摇了摇头。

    “那小凝跟我回家好不好？”沈静曦紧紧抱着怀中的人，“是我不好，我没有控制住自己，不要再生哥哥的气了。”

    这一刻，就算华凝再怎么不愿承认，心中也已经明白过来了什么。

    他手脚发凉，小心翼翼的问：“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对不起。”沈静曦只能这般回应，“是我做错了事，我那天不知道是你……”

    “够了。”

    华凝痛苦的闭上双眼，“今天过后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我不会跟你回沈家，也不再是你的弟弟。”

    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以什么身份再回沈家？早已回不去。

    “小凝，你……”

    沈静曦心中闷痛，竟不知如何回答，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华凝，心狠又固执，斩断了他一切的幻想。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他拼命推开男人，心却始终无法平静，只要见到沈静曦，就再也做不到理智，他怕压抑不住心中汹涌的思念，怕吓到对方。

    “出去！”

    “不要赶我走。”沈静曦握住那只手，“我还有话想对你说，你要听我说完。”

    “我们之间的事已经坦白了，还有什么说的？沈静曦，你放开我……”

    “我不会放的。”

    他的声音沉稳中带着一丝坚定，华凝怔愣着放弃了挣扎，直直凝视眼前的人，眸中是深深的复杂。

    “我不会再放开你，就算你恨我，我也认了，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

    眼前的画面与梦境中重叠，这个与他纠缠了几个世界的，他无法再割舍掉的男人，说着喜欢自己。

    怎么可能？

    他不喜欢男人，有女朋友，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

    “小凝，我喜欢你。”

    沈静曦认真重复了一遍，不像是在开玩笑，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真诚又炽热的光芒，让他不敢再看。

    “如果是因为那件事的话……”

    他低着头，敛住眸中的神色，“你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我是男人，又不需要负责，而且你情我愿的事没什么大不了……”

    他不想因为这个困住眼前的男人。

    “呵。”沈静曦低笑，竟有一丝凄凉，“小凝，我有时候在想，你到底有没有心。”

    似是认真的想要证明什么，揽过华凝的腰肢吻住那唇瓣，轻柔而仔细，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华凝大脑短路，没有推开他。

    这个男人，在吻自己。

    他怎么能，怎么愿意……

    察觉到对方没有抗拒，男人揽着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那天沈静曦肆意啃咬留下痕迹，却固执不肯吻他的唇，而现在，他们却是像一对普通恋人般温柔缠绵，亲密无间。

    近到听到了对方的心跳声。

    “我想说的话，你现在愿意听了吗？”沈静曦放开了他，呼吸有些沉重，“小凝，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

    “你说不想再做我的弟弟，我准许。”

    “这一次，以爱人的身份留在我身边，我不会再放开你。”

    “我……”

    华凝大脑一片空白，被迫消化着男人的话，不知如何回应。一切太过突然，像是只有梦中才会发生。

    “不要拒绝我。”

    沈静曦轻轻摩挲着他的腰线，“小凝，你从小到大最听我的话。可以不愿意，不接受，但给我一个机会。”

    “我对你的喜欢不是为了负责，而是早已刻到骨子里，小凝，信我一次。”

    这爱曾经被他们之间的关系深深掩盖，直到现在才见天日。

    而华凝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刚刚说的这些，没有骗我？”华凝缓缓的开口，语气有些艰难，“我明明已经想要放弃了，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