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孙莱玥多次想杀了自己,而傅怀慎却次次包庇。
她现在甚至不知道小殊在哪里。
傅怀慎是不是已经解决了小殊呢?
白鸾昭闭上双眼,两行滚烫的眼泪滑落。
原本,她想着这女人对自己动手没能成功,要不然就算了。
可是,她却连一匹马都不放过!
还这么的折磨奔宵……
白鸾昭痛彻心扉,她猛然睁开眼睛,垂眸,阴森森的盯着孙莱玥,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白鸾昭一脚踩在了孙莱玥的后背,然后抓住了她的双腿,猛然向前掰去!
傅怀慎目光一沉,下令,“去把她们分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白鸾昭这次是发了狠的,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没有一丝保留,在孙莱玥绝望而惨烈的吼叫声中,只听清脆的一声“咔嚓”。
空气一瞬间凝固到了冰点,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住了。
白鸾昭终于松开了手。
只见孙莱玥整个人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扭曲着身体,双眼流出了血来,死死的瞪着前方的傅怀慎,一动不动……
现场的所有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寒气,纷纷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后脊梁骨,仿佛断的不是孙莱玥的骨头,而是他们的。
傅怀慎疾步走到了白鸾昭面前,高高的扬起了手。
白鸾昭在动手之前就已经想到了后果,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面对满脸怒火的傅怀慎,她高高的扬起了脸,目光直视傅怀慎,好像在对他说,“你打啊。”
傅怀慎看着面前这张满脸倔强的脸,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你太任性了,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啊?”
任性?
呵……
傅怀慎管报仇,叫做任性?
白鸾昭试图推开傅怀慎,可傅怀慎将她搂的很紧。
白鸾昭想到刚才孙莱玥说的话,以及从前的种种,白鸾昭就对傅怀慎恨得不行。
她张开嘴,恶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肩膀上。xしēωēй.coΜ
男人痛的闷哼一声,却仍然没有放开白鸾昭。
“如果这样你能好受一下,你就咬吧。”
白鸾昭眼泪止不住,一直往下流,嘴却没松。
男人雪白的衬衫被血迹染红,晕染成了红云。
没一会儿,白鸾昭咬累了,松开了嘴。
傅怀慎慢慢的松开她。
二人的目光对上,她的目光是那样的悲伤。
白鸾昭推开了傅怀慎,走向奔宵。
她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奔宵,双膝跪地,趴在了奔宵的身上,脸贴着奔宵的头。
奔宵虚弱的呜咽一声,望着白鸾昭的目光坚毅且温柔。
白鸾昭好想抱着它放声痛哭一场。
她以为,这个世上,至少还有奔宵需要她。
可是她发现,她只会害它受伤。
为什么,为什么跟她沾上关系的都会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呢?
难道她就真的是天煞孤星?
白鸾昭第一次怀疑,是不是自己命格的问题。
奔宵艰难的抬起了脑袋,轻轻的蹭着白鸾昭。
似在安抚。
最后,它的目光越来越迷离。
大而明亮的眼睛也越来越黯淡无光,白鸾昭知道,它活不了了。
可是她还是不愿意接受。
为什么啊!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她捧着奔宵的脑袋,紧咬下唇,目光恳求的看着奔宵。
她不想奔宵死。
可是她阻止不了。
奔宵的目光从白鸾昭身上转移,回头看着自己曾经矫健的长腿,眼中满是哀伤。
白鸾昭看的心都要碎了。
没有了腿的马,哪怕是活着,其实也没什么活下去的勇气了。
奔宵仰起头,一声长长的嘶鸣,悲伤壮阔。
白鸾昭还记得第一次在马场遇到奔宵的时候,它还是一匹无人能驯服的烈马,脾气暴躁的很。
白鸾昭用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摔得差点骨折,才终于将它降服。
她还记得,第一次听奔宵嘶鸣,它是那样的意气风发,是所有马当中最卓越的明星马。
白鸾昭当时还说,一定会让奔宵发挥它最大的价值,绝不会让它后悔被她白鸾昭降服。
可是这才过了几年啊……
物是人非。
白鸾昭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奔宵,她什么也守不住!
偌大的房间内,马儿最后的嘶鸣很久,仿佛用尽了一生的气力。
嘶鸣结束,奔宵也结束了它短暂而绚烂的一生。
“砰。”
它失重的摔在地面上,那双眼睛缓缓的闭上,似乎有很多的不舍,可它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