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华这才想起来,剧本里好像确实有这样一个笑话。
这个年代,别说见过避孕套,连听过的都在少数。
三分场的马寡妇偷汉子怕被人知道,也不知道从哪儿知晓了避孕套能避孕,让那姘头去几十里地外的县城供销社买了一趟。
谁知那东西滑溜,一不小心进去了。
两人又没经验,也不知道怎么弄出来,马寡妇怕会肠穿肚烂,慌里慌张来了农场的卫生站。
这不一来就成了笑话,顺口溜都出来了。
别看现在人们文化程度低,编起顺口溜那可是一套一套。
到现在她还记得那顺口溜怎么念,马寡妇,偷汉子,睡觉觉,要套套,套套掉了医院掏。
原本她以后只是为了烘托剧情,特意编了这么个顺口溜,没想到真有其事。
现在男女作风问题抓的严,马寡妇的姘头虽然没来,但迟早会被查出来。
杨大脚还在继续说:“这次马寡妇命捡回来,名誉却丢尽了。要是我,就是死了也不能来卫生站,太丢人。对了,你们两口子用过那玩意吗?”
何春华脸一红,“没……没有。”
杨大脚没听出她话里的异样,又说:“要我说,女人就是给男人生孩子的,避什么孕,有了就生!不能光图自己舒服,做伤天害理的事。多子多福,才是真正的好命。”Xιèωèи.CoM
何春华:“……”
何春华不想再跟她聊下去,找了个借口离开。
第一时间就是去找罗秋实。
这个节骨眼可不能去买避孕套了,经此一事,避孕套俨然成了农场的禁忌。
要是让别人知道他也去买,估计少不了被人调侃。
剧本中,农场的男人之间还有个隐藏梗。
见面就爱问,晚上用套子了没?
想想都觉得难堪。
赶紧加快了脚步。
谁知转了一圈都没看到罗秋实。
农场发生这么大事,他都没来围观,也没去平时去的地方,会去哪儿呢?
到处找不到,她只好问了问别人。
一问才知道罗秋实去了县城。
何春华忐忑起来。
只盼望着罗秋实别买,或者是买的时候别让别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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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罗秋实根本不知道马寡妇的事,但他也不是个蠢的。
这次来县城就是借着买东西的名义买避孕套。
可是没有买过这种东西,也不好意思开口。
又有农场的同志在,他更不好意思开口。
那个同志看他在供销社里转来转去,热心地问:“连长,你到底买什么呀?货架上看不到就问问,有时候她们的紧俏货都不摆出来。”
罗秋实摆了摆手,“行了,你先帮我把这些东西搬车上去。”
那个同志听话的去了。
罗秋实等他出门后才问:“那个……那个同志,有那个吗?”
“哪个?”售货员又说,“你大声点,咱这是买卖东西,又不是做贼。”
罗秋实干咳两声,自我缓解尴尬。
往后看了看,没人进来,又稍微提高了点声音:“套子。”
售货员是个女的,噗嗤一声笑出声。
给他拿了一盒,他立马揣进兜里,问了问价格付款。
前后没有超过三十秒。
然后快步走出了供销社。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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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现在可热闹了,现在大大家都情绪高涨,趴在保卫科窗口、门口偷听。
保卫科抓作风问题最是拿手,可这次也遇上了刺头。
不管怎么逼问,马寡妇都不肯说出相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