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爱珍孙大山两口子刚一进门,孙志勇就让她们俩先孙月月、孙芳芳和天赐回去。
天赐每天跟着老两口睡觉无所谓,可孙芳芳觉得父亲情绪不对不想走,孙月月也不想动弹,伤口发炎疼着呢!
而且爷爷奶奶不帮她,还帮着姜惜说话,就让人很反感。
孙大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出于直觉的灵敏,感觉可能跟花裤衩的事有关。
再看儿媳妇不像平时那么咋呼,儿子又这么生气,似乎明白了什么。
只感觉血气上涌,太阳穴突突直跳!
扶住了门框。
他以为那是马寡妇的,没想到会跟儿媳妇扯上关系。
事情没有问清楚前,他也不想冤枉玉芬,毕竟已经三个孩子了。
正要开口,孙志勇“咣”地把搪瓷缸子摔到地上,“爹、娘你们带走仨孩子,我有话跟她说。”
搪瓷缸子骨碌一圈,无辜地躺在角落里,上面还写着“最可爱的人”。
玉芬怕孩子们走了,孙志勇会动手,嘟囔道:“这么晚了干嘛去,让她们在家睡吧!”
孙志勇咬着后槽牙,“咯吱”作响。
拳头也握紧了!
吼道:“出去。”
冯爱珍最是了解自己的儿子,平时看着温顺忠厚,钻起牛角尖十头驴都拉不回来,问不清楚也是堵在儿子心口的一根刺,还不如让他问清楚。赶紧说:“芳芳、月月、天赐,你们快跟爷爷奶奶走,别耽误她们说事!”
孙芳芳这才感觉事大了。
拉着孙月月和天赐出了门。
孙大山趴在门口,气得上不来下不去。
让他问的话,他还说不出口。
冯爱珍叫了他一声,他才动。
等她们走后,孙志勇把院子里门和屋里门都反锁上了,咬牙切齿地说:“打麦场那条花裤衩是你的?”
“怎么会呢,你别瞎想。”玉芬佯装镇定,“我的在家里呢!”
孙志勇沉声道:“拿出来!”
玉芬就那么两条花裤衩,晚上洗了白天穿,现在让她拿,她哪里拿得出来。又改口说:“我穿着呢!”
“还有一条呢!”孙志勇再傻也知道媳妇有几条裤衩。
玉芬推脱:“别闹了,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难不成你怀疑那条花裤衩是我的?”
“不是怀疑,是肯定!”孙志勇怒道,“今天你不找出另一条来别想睡觉!”
玉芬怕了,“找就找,你先睡吧,找到我拿给你。”
一晚上做一条裤衩还是能做出来的。
“你当我傻,马上找,我要看着你找。”孙志勇卷了一支烟,做好了跟她硬磕到底的准备。
玉芬只好这里翻翻,那里翻翻,假装翻找起来。
但是家里就这么点地方,就是一寸寸找也用不了一个小时。
最后颓败地坐在地上说:“我晒在外边,可能刮……!”
啪──
孙志勇再也没忍住,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没洗就晒!真把我当傻子是吧!说吧,你到底是跟谁去胡搞了!”WwW.ΧLwEй.coΜ
玉芬被打懵了。
这么多年,她最怕孙志勇的巴掌落在自己身上。
没想到这么多年从没动过她一手指头的孙志勇真的动手了。
脸火辣辣的疼。
但是也不敢动怒,赶紧解释:“志勇,你听我说,我真不知道裤衩怎么跑哪里去了!可能是被谁偷了,故意污蔑我!”
“放屁!你昨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穿的那条,谁从你身上偷!”孙志勇一把推开抱过来的玉芬,“今晚不说出奸夫,我跟你没完!”
玉芬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磕到炕沿上。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夜,玉芬认准了孙志勇没证据,只要她死不承认,家就不会散。
另一边,冯爱珍和孙大山也是一宿没睡。
两人怎么琢磨都想不到这事能跟玉芬扯上关系。
往往有什么丑闻,家里人都是最后一个知道。
丢人现眼是一回事,儿子摊上这么个媳妇,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
这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第二天孙大山的白头发都多了几根。
冯爱珍也没好到哪儿去,不过是挣扎着起来给孩子们做饭。
当妈的不好,可孩子们没错啊!
孙月月趴在炕上不动,孙芳芳早早起来跟冯爱珍打听:“奶奶,我爹我娘他们怎么了?我爹可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