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块钱,你想屁吃呢!”
七巧娘再也忍不住,甩手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杏花,人要脸树要皮,你才干几天就做出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要钱!”
杏花长得壮,刚才被打因为心虚没敢动手,现在七巧娘又打她,她开始反抗了,上去就要打七巧娘。
姜惜哪儿能让她得逞,一把推开她。
“闹够没有,光你撕烂的衣服也不止五块钱,你打算怎么赔?”
杏花怔住,“什么撕烂的衣服,你胡说什么!”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姜惜把她们领到了卧室门口,打开门没让她们进去,指着地上的衣服说:“辰飞这件衬衣是在县城百货大楼买的,花了二十二块钱。也别说我讹人,你给十五块钱这件事就算了了!”
杏花眼睛都瞪大了,“你就是讹人,我只是摸了摸没撕烂,肯定是你撕烂了故意栽赃我!”
“摸了摸?”七巧娘也膈应起来,“你摸人家衣服干嘛,想男人也没你这样的,不要脸的货,我真是瞎了眼,怎么把你招了进来!”
七巧娘说着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没有打杏花力气大,但足以表达了心中的懊悔。
“小惜,婶子对不住你!以前觉得她老老实实也勤快,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白英年纪不大,心眼活套。
赶忙把孩子一个个都带去了院里,这种场景还是别让孩子们看到为好。
姜惜看在眼里,心中有数。
眼下还是要先打发了这个膈应人的杏花。
人心隔肚皮,再说七巧娘也不是天天跟杏花打交道,被蒙蔽也正常。
照看孩子大半也靠她呢,不能让她寒了心。
转而说:“婶子,你别自责。既然杏花自己都承认进屋摸了衣服,也不算我冤枉她。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膈应,她赔钱走人我也就不再追究。”
“我不赔钱,我没钱。”杏花耍起无赖,“你们家闹鬼,是鬼撕的,不是我!我不要工钱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嘛,你们出去可别乱说!”
杏花是个寡妇不假,平时在农场的风评不错。
要不然七巧娘也不会看走了眼。
七巧娘叉起腰,“你也知道要脸啊,要脸还干没脸没皮的事儿,衣服弄烂还没赔人家就想走,你想得倒美!”
杏花捂着脸哭起来,“我真的只是摸了摸没弄烂,她们屋里的搪瓷缸子会自己掉下来,肯定是鬼撕的,真的!放我走吧,我一个寡妇哪来的收入,都快揭不开锅了,你们就行行好放我走吧!”
“没钱就打欠条,别拿寡妇当借口,寡妇多了也没见哪个像你这样膈应人。”姜惜拿出纸和笔。
寡妇一看她来真的,忙说:“我不识字。”
“不识字也好说,我写你签字按手印。”姜惜说着立马手写了一份欠条,“还钱还是见官,你自己选一个。”
寡妇扑通一声跪下,“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撕烂。我以后再也不敢碰孩子了,求你们放过我吧!”
“杏花,那你就在欠条上按个手印,以小惜的脾气也就不为难你了。”七巧娘在一旁说道,“你不会还想见官弄得人尽皆知吧!”
杏花:“……”
杏花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签了。。
回去以后怕这件事闹大,也不想还十五块钱,收拾东西连夜跑了。
姜惜让七巧娘把她的东西收拾了收拾扔了出去,顺带着把那件撕破的衣服也扔了。
没错,衣服是她撕的,想到这件衣服在她手里磨磋过就反胃。
至于杏花逃离农场的事,她也一笑了之。
本来也没指望杏花还钱,就是吓唬吓唬她,她跑了更好。
叶辰飞也是很膈应。
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变态的人,浑身都不舒服了。
不用姜惜开口就把床单被罩衣服和屋里其他能洗的都洗了一遍,洗到了大半夜。
就怕哪里还有杏花的痕迹。
连着两天睡不着觉,正好姜惜也睡不着,他把她搂在怀里说:“小惜,咱还是再找个代课老师,你继续留在家里跟她们一起带孩子。孩子多,两个人照顾也照顾不过来。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有我的工资和咱爹的工资够孩子买奶粉吃。”
“代课老师哪儿那么好找,再说一直找代课老师也不是个事儿!”姜惜不想做全职妈妈,“现在一个年级有两个老师,我早跟马老师商量好了,我的课都调到上午,她的课都调到下午,只上一上午,下午我有很多时间陪孩子们。”
叶辰飞没想到还可以这样!
如果上班和照顾孩子两不耽误,那当然没问题。
他也不想让媳妇一天三顿饭围着锅台转,能做她喜欢的事她开心,他也开心。
经过这件事后,七巧娘带孩子更加尽心了。
白英也不敢有别的小心思,除了带孩子跟个透明人似的。
闲暇时,也会跟七巧娘一起照着花样子织毛衣,做小衣服,小鞋子。
孩子们长得快,衣服隔年就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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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七年九月,六个孩子正好四岁半。婷阅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