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敌人打倒在地，苏瑾只觉得浑身乏力，仰面躺着，提不起再爬起来的劲。

    双手和小腿很痛，基本上防御都是靠它们，它们承受的攻击最多。腹部也很痛，因为漏了几次没防住，被直接打中好几拳。一开始还会很痛，但渐渐地，苏瑾发觉疼痛和呕吐感都不如最初那么强烈，只是疲劳不停地侵蚀着意识，思维差不多被“累”这个字给占满了。

    敌人还是没有趁热打铁，给苏瑾致命一击，它享受着把苏瑾击倒，等她爬起来，然后再打倒一次的过程。

    而阿尔芙一直在旁边站着，从不出手援助，苏瑾对这个人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

    她看着虚空，蓝色和紫色能量在漆黑的环境中流动变换着姿态，它们像大海里的水流，流动时就带起层层波纹。

    苏瑾觉得自己正在被吞噬，被包裹住，往下沉，离海面上的光芒越来越远。

    突然间那光芒变大了，变得明亮刺眼，她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自己。

    “不行！”

    苏瑾大喊，心中倔强让她不希望任人摆布。

    光芒消失了，苏瑾站起来，面对阿尔芙。

    “现在还不行，不用带我走。”

    “可你很累，也许这一次积蓄经验就够了。”

    “我还能打。”

    苏瑾努力让眼神变得坚定瞪着阿尔芙，但她从阿尔芙的眼神中读出一种感情。如果依靠过去的人生经验没分析错的话，应该是担忧。

    可这个人真的在担心吗？

    这个眼神让她的倔强被削弱了几分，但还是不愿意屈服。于是移开视线，丢下一句“我能赢”，再去面对噬魔兽。

    摆出迎战架势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噬魔兽的身体在视线中已经变成一片残影，看也看不清，苏瑾只知道自己又挨打了，不过痛觉神经似乎已经不怎么起作用，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

    而她在脑海里还想着另外的事情。

    阿尔芙为什么不愿意把力量借给自己自己打赢这个难缠的敌人？她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提起爸爸，难道她真的觉得爸爸说的话有道理？

    看上去好像是这样。阿尔芙现在的话语和行为，就是在遵照苏承志的话来行动。宁愿在战斗中把自己带走自己承认失败，也不肯把力量借出来，利用压倒性的实力把对方打败。据说是是汲取经验，回去训练，变强之后再来挑战，这是让人变强的方式，是成长的过程。

    但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而输掉也的确没问题吗？

    苏瑾的防御瓦解，被一拳打在脸上，嘴角被裂，一道鲜血从嘴里吐出来。

    脑袋跌在冰冷的地面上，视线模糊，思维也飘到久远的过去。

    苏瑾刚开始学习武术的时候。

    *****

    “爸爸，好痛！”

    稚嫩的声音哭喊着，豆大眼泪从眼角溢出滑落，鼻头一酸，止不住“呼哧呼哧”地啜泣。

    变得这么凄惨的原因是一米以外的那个木桩，被削得平平整整，曲面光滑没有倒刺。刚过去的几分钟里，还不到十岁的苏瑾被迫一直用它练习打拳，对于她小小的拳头来说这木桩十分坚硬，不停地打上好几分钟手指已经疼得不行，甚至有些地方都发紫了。

    “打，还有一组没完成。”

    苏承志站在一旁，丝毫不留情面。

    “可是好痛，打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