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敷衍我,我厌恶学习不认真的人。既然你想让我教你,你得听我的。”
寒风吹动她屡屡青丝,纤腰盈盈。
谢昀感受到她的严肃与认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恭顺地向她拱手:“谨遵嫂子吩咐。”
立在一旁观看的江骜砸了咂舌:这还是我认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脾气暴躁的谢昀吗?
辛月?
等等。
这不是谢衍当年的未婚妻吗?
这未婚妻当年可是跟野男人跑了,她的家人还害得谢昀的爹郁郁而终,谢家差点倾家荡产。
怎么转眼又成了谢衍的妻子?谢昀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会接受如此糟糕的女子当嫂子,还如此恭顺有礼?
莫非……这女子会妖法,迷惑了我兄弟?
不行,我得替我兄弟赶走这妖女。
突然接收到江骜投来的浓烈敌意,荀馥雅觉得莫名其妙,不想管他,耳提命面地跟谢昀说道:“除了背这两本书,你无须做其他功课看其他书籍,亦无须请夫子来授课,等我从延边回来,会教你考试所需要掌握的知识。”
“你要去延边?去做什么?”
谢昀关切地询问。
第28章 是我缠着你
荀馥雅不理会他的问话,看着那两本书籍说话,嗓音带着一股子温柔:“这两本书,若你有看不明白的地方,可在上面标注,我回来了会替你讲解的。”
谢昀认真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她去延边做什么呢?
交代完事,外头的雪已停歇,小厮丫鬟们正拿着扫帚扫雪,地面铺满了湿漉漉的碎冰,荀馥雅瞧了一眼对自己满怀敌意的江骜,心里猜想此人与谢昀关系密切,定然是知晓辛月对谢家干的好事。
她心里释然,领着吟冬,行了礼,便雅步离开。
江骜瞧见荀馥雅已走远,一把将谢昀拉过来,着急地询问:“谢疯子,你怎么能让这女人进家门呢?难道你忘了当年她和她的家人是如何害你们谢家的吗?”
谢昀眸色一沉:“自然没忘。”
江骜闻言,语气变得激昂:“那你为何不将她送官查办,还让她大摇大摆地活着,还、还对她那么……恭顺有礼,这实在不像你呀。”
“不卸下她的防备,怎能攻城略地。”谢昀的神色变得阴鸷,低沉的嗓音变得阴冷无情,“我们寻辛家寻了那么多年,始终找不到蛛丝马迹,多年后辛月主动回来嫁给我兄长,我自然蛰伏在旁,让她放下戒备,好从她身上顺藤摸瓜,揪出当年那些人。”
江骜恍然大悟,欣赏地勾着他的肩:“对,不愧是我的兄弟!当年那些人都不无辜,一个都不能放过!”
他抬眼看向某处,眸光变得悠远绵长,似乎有所指。
谢昀并未察觉,凝望着远去的那一抹倩影,若有所思。
他原想跟随阿蛮到西南保家卫国,戎马一生,若不是这女子的出现,牵扯出当年的旧案,他断不会改变计划,重回谢家继续扮演不学无术的浪荡子。
但愿,她不会让我失望。
否则……
谢昀握了握腰间的剑柄,眸里闪过一丝决绝的杀意。
越过庭院的深深白雪,荀馥雅终于回到了暖气迎人的屋子里。
她吁了口气,坐到榻前,手捧暖炉。
吟冬单膝跪下,给她脱靴子,又把靴子放到火盆里烤,嘴里不忘念叨几句。
“这大雪天的,少夫人出门还是多穿点的好,感冒才刚好呢,很容易受寒复发的。”
荀馥雅伸手撑着额头,凝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不知何时,白雪又纷飞了。
荒漠一年四季炎热如火,若此刻还身在西南客栈,只怕看不到这般雪景了吧。不知如今的西南客栈如何?客栈的伙计们是否依旧整日想着如何偷懒不被发现?
掐指一算,来谢家已有两月有余了,岁月悠悠,转眼即逝,而要做之事,似乎一件都没做成。
寻个假荀况这事,如今依旧毫无头绪,看来得想别的法子去堵了王氏找荀况的心。
吟冬得不到荀馥雅的回应,用一个刷,轻轻扫靴面上的雪,忙乎着说道:“明日我给少夫人找件毛袍子穿吧,延边不比逐郡,临近塞外,比这里冷多了。”
荀馥雅转眼看向忙碌中的吟冬,脚丫动了动。
吟冬是个诚恳实在的丫鬟,没那么多心眼儿,真心实意地做事情,这是当初留她在身边伺候的主要原因。时间久了,两人多了主仆的情分,她越发喜欢这实心眼的丫鬟。
此一去,她意在刺探犬戎族的军情,凶险万分。若带个贴身丫鬟在身边,只怕届时不好脱身前去,遂说道:“吟冬,明日你不用陪我同去了。”
吟冬手上的刷子略一停,把一只靴子放到侧旁后,应了声:“好的,少夫人。”
荀馥雅知晓她不开心,思及这次前去刺探犬戎族乃万分凶险之事,得在去之前给王氏写一封家书稳一稳她,便穿上绣花鞋,到案桌前摊开信纸,挥笔而下。
“娘,孩儿一切安好,勿念。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几日我打听到爹爹去了延边,明日便到延边去找他,若玄素归家,望转告。儿,雅雅。”
将信纸折叠放入信封,封好后,她犹豫了一下,唤来吟冬,将书信交到她手里:“明日你帮我到市集寄出这封书信吧。这封书信很重要,你可千万别弄丢了。”
“好的夫人,吟冬一定不会弄丢的。”
吟冬见荀馥雅托付自己办如此重要之事,一扫郁闷的心情,笑眯眯地将书信藏入怀中,对不能陪同去延边之事瞬间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