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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荀馥雅瞬时被那张脸惊醒,醒来时,整人热汗涔涔。
如今已经进入了春末转夏,天气已经转热,暑气正悄然袭来,蒸腾的热意灼得人口干舌燥。
荀馥雅坐在榻上好半晌,才从梦里回过神来。
梦境里的一切都太过真,以至于她现在都心有余悸。
她羞愧地捂着脸,独自懊恼。
怎么醉个酒,就做这种混账梦呢?真的是太混账了,怎么可以亵渎大师兄,要死了!还要不是真实的,没人知晓。
“小姐,怎么啦?还是不舒服吗?”
玄素此时端着水壶进来,瞧见荀馥雅这模样,关切地走过来。
荀馥雅做了那种梦,感觉自己此刻连玄素都没办法面对,心虚地说道:“没事,宿醉难受。”
玄素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像个老嬷嬷那般念叨着她:“那以后就不要贪杯醉酒了,你看你昨晚都差点闯祸了。”
荀馥雅想起昨晚那个梦,摇头表示:“不会有以后了,再也不醉酒了。”
今日是他们启程前往南陵的日子,荀馥雅下了床,在玄素的伺候下沐浴更衣,正在洗脸时,姜贞羽走了进来。
姜贞羽边走向荀馥雅边说道:“卿卿,我们商讨了一下,早饭后就启程,免得又被别的事耽搁。”
玄素不知道前往南陵的事,好奇地询问:“这是要去哪里呢?”
荀馥雅心想着可以趁机斩断玄素跟江骜这段孽缘,接过毛巾擦了一把脸后,对她说道:“我们要去南陵江家游玩,你想去么?”
提到江骜的事,玄素的脸上显出难得的娇羞:“小姐你真讨厌,明知故问,奴婢这就去准备准备!”
言毕,她提起裙摆,向姜贞羽行了个礼,便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姜贞羽走进荀馥雅,困惑地问:“玄素为何如此兴奋?”
“唉,别提了,被一段孽缘害的。”
荀馥雅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仿佛是无意一般,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姜贞羽眼神尖锐,注意到荀馥雅后颈竟然出现了几个红点,赶紧说道:“卿卿,你等等,脖颈让我瞧瞧。”
荀馥雅不疑有他,顺从地让她细看。
姜贞羽看了一眼荀馥雅的后颈,发现那里竟然出现了几个红点,像是刚刚被针扎出来的一般,汩汩往外冒血,顿时愣住了。
荀馥雅这些痕迹昨夜回来之前还没有,今日起床便出现了。难道……
她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到荀馥雅的床榻前,蹲下身来,手指有意无意地在枕头和床垫上抚了抚,觉得手感有异,随后脸色微微变了。
荀馥雅见她神情郑重,便知道内里藏有玄机,走过来,也往上面搜查。只见柔软的枕头内,有一小块向旁边翻起来,冒出些刺来。仔细一看,又不是刺,而是几根细针,细如毫毛一般,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枕头上这些细针极短,并不十分历害,再有那块皮毛挡着,平常看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只要人人枕上去,稍微用力,这些细针就会扎破皮肤。
姜贞羽倒抽有口冷气,怒道:“这些黑心的奴才,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玩这一套,实在可恶至极!”
荀馥雅想不到赵怀淑的手已经伸到了太学书院来,情绪并没有姜贞羽那般激动,可能是上辈子经历了太多这种事,如今面对时,她反而平静起来。
她想了想,说道:“师姐莫要为这等小事动怒了,我们拆掉细针原封不动送回去就是,论身份地位,我们斗不过她的。”
这个“她”指的是何人,两人心照不宣。
荀馥雅想到上一世玄素被赵怀淑害惨的那一幕,眸里闪过一丝冷意。她很担心这一世的玄素再冲动行事,害了她自己,便跟姜贞羽说道:“我们赶紧将这些细针弄下来吧,这个事希望师姐能替我保守秘密,不要让玄素知晓。”
姜贞羽想到玄素那冲动鲁莽的个性,没有去问荀馥雅缘由,与她一同将细针□□。
跟上回那样,荀馥雅将细针包好,递给姜贞羽去处理。
姜贞羽拿着那一大包细针,觉得很扎手,不想荀馥雅就这么被欺负,遂拿着找路子峰。
黎光暖暖,此刻,路子峰坐在房间的窗台前喝闷酒,为谢昀临走前交代的事烦恼着。媳妇要走了,他想跟着去,可又不得不留在上京城调查。
姜贞羽走来就瞧见路子峰在喝酒,心中无名火种窜起,说话的声量也大了些:“路子峰,你给我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