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停下脚步,本来愉悦的心情一扫而空,瞬间迎来了狂风暴雨般恶劣的心情。
“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告诉你荀馥雅,你想我放了你,好让你光明正大地跟容珏在一起,你做梦!你这辈子只能当我谢昀的夫人。”
荀馥雅被他的怒气震了一下,随后又觉得他说得莫名其妙:“这跟容珏有什么关系?”
紧接着她想到了上一世的悲剧,想到上一世这个人害得容珏英年早逝,心里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恐慌。她不想也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容珏,紧抓着谢昀的衣袖,激动地怒吼:“你讲点道理吧,别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谢昀见荀馥雅为了容珏这般激动,心生悲凉。
她说话从来都是端庄得体的,即便愤怒也会隐忍着,从不会像现在这般大声怒吼,这般失控。
可见,容珏对她来说,是很不一样的。
谢昀拿掉她的手,语气冷得犹如千年寒冰:“他无辜?长得像男狐狸精那样就算了,还长成你喜欢的模样,他一点都不无辜。”
荀馥雅被他不伦不类的描述弄得哭笑不得:“就算大师兄是那样,你也没必要针对他。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的,你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谢昀听到“清清白白”四个字,眉峰上挑:“我也不想多想,可你看他的眼神,让我不得不想。荀馥雅,若想清清白白,就管好你的眼神。”
荀馥雅气恼了,她什么眼神?怎么说得她在勾引容珏似的,这人真的……怎么能这样说他,实在太可气了!
“你这人,蛮不讲理,我不和你讲了。”
说着,她甩手而去,留给谢昀一阵清风。
谢昀在这一阵清风里面,感受到心里凉拨凉拨的。
荀馥雅气冲冲地回到南雅苑,坐下来连续喝了三杯茶水,觉得心头的火气依旧蹿得老高,又站起来走来走去,越想越恼。
这时,她看到窗外的盆栽,那是谢昀到嘉峪关打仗的第一日叫岑三给她送来的。她没见过那植物,也对盆栽这东西没研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谢昀托人从遥远的西南运送过来的,说这植物像他,生命力顽强,见它如见人。
那植物身上长满了刺,的确像极了谢昀,看着就生气,遂,她一时冲动,拿起剪刀去胡乱剪掉它的刺,却不小心被那刺针扎痛了手。
“啊!”
她痛叫一声,引来了玄素的注意。
“小姐。”
正在忙碌的玄素立马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跑到她跟前,看到她的手指被戳破了,赶紧扶着人进屋里。
玄素扶着她坐下,连忙拿来工具为她挑刺,清理伤口。
玄素边忙活边问:“小姐,好端端的,你怎么去弄那植物呢?那东西长满刺,容易伤人。”
真实的原因,荀馥雅说不出口,刚才的行为实在太幼稚了,也丢人。
冷静下来后,她看着玄素。玄素是个直肠子,从不会撒谎,所以她问玄素:“玄素,你觉得我看大师兄的眼神是怎样的?”
玄素不明白荀馥雅为何突然这么问,替她包扎好伤口后,仰着头认真地想了想措辞,直言道:“额,仰慕,迷恋,崇拜之类的吧!反正就是给人一种,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这么完美的男子啊,好喜欢啊之类的感觉!”
荀馥雅脸上一热,心虚地移开视线,随后问道:“那谢昀呢?我看他的眼神又是怎样的?”
玄素挠了挠脑袋,认真地想了想,道:“应该是……头疼,感叹,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之类吧?反正嘛,就是挺嫌弃的,给人一种感觉就是,哎这人怎么长成这样?太讨厌了。”
荀馥雅愕然一怔,这不是一个看神仙,一个看恶鬼的眼神吗?她平时是这样看他们的吗?
此时此刻,她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误会了谢昀,有点不好意思了。她问玄素:“有,有这么明显吗?”
玄素认真地点头:“嗯,特别明显。”
荀馥雅羞耻地伸手捂着脸,天哪,这差别待遇,难怪谢昀会生气。
既然你是谢昀第一天上任,第一天到皇宫里当值,可是他很烦躁,心情很不爽,全程黑着脸,见谁都摆着一副很不爽的样子。旁人见到他那冷如寒冰的气场,想要杀人的眼神,总感觉是阎王爷驾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纷纷有意躲着他。
众人猜想,他是不是被老皇帝逼着来上任的,所以才如此地不爽。
得闻宫中传出这种谣言,老皇帝在心里头喊冤,他哪敢逼这厮,明明是这厮时刻在威胁他好吗?
自从上次的宫宴后,老皇帝最怕见到谢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