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继续审问吧!”
正在心里苦叫时,只听得容珏对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他赶紧打起精神来。
“好,好。”他讨好地笑了笑,决定要在接下来的环节,挽回在容珏心目中的形象。
他好整以暇,拍了一下惊堂木,威严赫赫地询问刚上堂的证人:“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吴氏是个普通的民妇,面对这么大的官威,自然吓得战战兢兢地。她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回答:“回、回禀大人,民妇是吴氏,吴好强的娘亲。”
柳宗言听到这话,心里发怵,好家伙,居然一下子把奸夫的亲娘带过来了,真是厉害!
他不动声色地盘问道:“吴氏,你可认识站在你面前的女子?”
吴氏转头看向荀馥雅,摇头道:“不认识,没见过。”
柳宗言心里暗骂杨岁序审的是什么糊涂案,这种简单的漏洞都有,真是会作死。
他不悦地瞟了杨岁序一眼,继续盘问:“吴氏,你可知你儿子与妇人通奸?”
吴氏愣住了,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啊?我儿子不是因为偷红肚兜被抓去坐牢了吗?”
等反应过来时,她又激动地询问站在身旁的杨岁序:“杨大人,我儿子放出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杨岁序像被人点了哑穴一样,说不出一个字来,面如死灰。在吴氏出现的那一刻,他便意识到,自己这回是真的栽了。
柳宗言见杨岁序这么没用,心里一肚子火,但表面不动声色地跟吴氏说:“杨大人说你儿子跟别人通奸,畏罪自杀了。”
岂知,吴氏闻言,斩钉截铁地否认:“不可能,我儿子最怕死了。”
她不相信儿子会自杀,但是又害怕儿子被人杀了,诚惶诚恐地质问杨岁序:“杨大人,你跟民妇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收了民妇的手镯吗?不是说很快就放他出来了吗?他怎么就死了呢?”
内情被曝出,瞬间引起了一阵喧哗。众人已经不怀疑荀馥雅了,开始关注杨岁序的恶行,讨论得非常热烈。???
“肃静。”
柳宗言用力拍打了一下惊堂木,有种想送杨岁序上西天的冲动。
而荀馥雅默不作声,冷眼旁观。
只见容珏无视群情汹涌,淡然吩咐:“传下一个证人上来吧。”
柳宗言怔然:“可本官还没审完呢。”
容珏看都不看他一眼:“没必要。”
这里虽然是大理寺卿,是他柳宗言的公堂,可在他与容珏之间,众人肯定是听容珏的,他也不敢得罪容珏,只好坐回去。
可正当他正襟危坐,准备盘问下一位证人时,瞧见那人娇媚妖娆的面容,他顿时呼吸停滞,如坐针毡。
下一位证人居然是长春院的名妓金枝,他可是她的常客呀!朝廷禁止官员狎妓,而狎妓在这位朗月清风般的容大人面前可是大忌呀,但愿金枝识趣一点,不要说些不该说的话,把这事捅出来的好。
柳宗言偷偷擦了擦虚汗,而那名妓金枝在看到容珏的那一刻,眼里哪里还有他。
须知,平常闺阁女子见容珏一面都难,更何况是她们这种不入流的青楼女子?
金枝从出现到现在,眼光全部黏在了容珏的身上,没羞没臊地向容珏搔首弄姿,搞得容珏尴尬得坐立不安,那双手无处安放。
荀馥雅头一回瞧见如此举足无措又青涩害羞的容珏,不由得掩嘴偷笑。犹记得上一世,她每回去挑逗他时,他总是露出青涩害羞的表情,但嘴角总会吟着微微的笑意,任由她放肆,这让她每回都觉得很甜蜜,有容珏在身边真的好幸福。
“奴家金枝拜见各位大人,”金枝随意地向柳宗言行了个礼,旁若无人地向容珏抛媚眼:“容大人,我们又见面了,有空再过来长春院找奴家呀!奴家免费接待哦哟!”
容珏脸色一僵,别过脸去,表情羞涩,却惹得金枝娇笑连连。众人也乐呵呵地看好戏。
柳宗言的脸色有些尴尬,这个金枝居然在他的公堂上放肆地挑逗容珏,这将他置于何地?
他咳嗽一声,怒喝:“金枝,休得无礼,请注意场合,这里不是你的长春院。”
他的本意是要提醒金枝,要注意言行,岂料金枝没羞没臊地娇嗔道:“好嘛好嘛,柳大人你真是讨厌,来找人家的时候就叫人家放浪些,现在又叫人家休得无礼!”
此言一出,引起了一阵哄笑。不言而明,众人一听就知道柳宗言是金枝的常客。
严肃的公堂仿佛变成了嬉笑怒骂的茶楼,柳宗言变得好生尴尬。他在心里怒骂金枝一声贱人,拿起惊堂木连拍三下:“肃静!肃静!肃静!”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