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便上前握着荀馥雅的手,提议道:“说实在的,家里头就只有一个不会哄人的老头和一个只顾着修仙的儿子,我闷得很呐,要不我收你为义女,你常来容国公府陪我?”
容珏觉得他娘越说越离谱了,上前提醒道:“娘,师妹找皇后娘娘有要事,我们先出去吧。”
说着,他温柔地扶着容夫人。
容夫人也不强求,任由容珏扶着,边往外走边取笑他:“唉,你这孩子,娘收个义女也不会缺了对你的关爱,你怎么还吃醋了呢?”
众人对容夫人的神经跳脱早已习以为常,也任由她去。
荀馥雅怔然看着他们母子二人离去,心里有种不舍的情绪在蔓延。
上一世,容夫人很喜欢她,左一句媳妇右一句媳妇地叫她,叫得他跟容珏都害羞不已。那时候,容夫人总是隔三差五给她炖汤炖补品,向她嘘寒问暖,生怕她不会跟容珏好似的,总是紧张兮兮地守着她。想不到这一世,容夫人对她一见如故,即便她已嫁为人妇,容夫人都想收她为义女,这是何等的福分啊!
无论是容珏,还是容珏他爹他娘,对她来说,实在太美好了。经历了上一世,她已经没勇气拥抱这些美好了,只愿此生他们都好好的,幸福美满地走完一生。
“谢夫人竟然能让容珏这孩子动用关系,手段不一般啊!”
正想得入神,耳边传来了孝贤皇后的冷漠讽刺。
荀馥雅赶紧回过神来,转头垂眉,恭顺地聆听着孝贤皇后的教诲。
孝贤皇后觉得荀馥雅心机太深了,不太喜欢她,冷然戳破她的心思:“如果你想通过本宫说服皇上放了谢将军,那本宫劝你打消了这个念头,后宫不得参政,况且本宫跟珏儿一眼,不喜欢管闲事。”
荀馥雅知晓孝贤皇后动怒了,赶紧拱手请罪:“皇后娘娘请恕罪,臣妇不是来求您替谢昀求情的,臣妇是来让您看一幅画的。”
她生怕遭到拒绝,赶紧将背在身上的画拿出来,展开谢昀的画像给孝贤皇后看。
孝贤皇后只是稍微看了一眼,蹙眉:“你拿国舅爷年轻时的画像给本宫看,意欲何为?”
荀馥雅提醒道:“皇后娘娘,您看清楚一点,这不是国舅爷。”
孝贤皇后这回认真地端详着画像,察觉画像上的谢昀跟她的眉目有几分相似,也与皇帝有几分相似,并不完全像她死去的兄长,她的神情显得有些许激动:“这是……”
“谢昀。”
荀馥雅恭敬地将画像放到孝贤皇后身旁的案几上,快速回到原来的地方站立,垂眉聆听。
“……”
孝贤皇后瞟了一眼谢昀的画像,不悦地盯着荀馥雅看。
对于谢昀的横空出世,她不至于忆子成狂而丧失理性。她心想着:找个相似的人来糊弄本宫,想让本宫认为他是失踪的太子吗?这女人,心机不一般啊!
荀馥雅察觉孝贤皇后的面色很不善,心中一凛,惊惧了。可想到上一世的惨绝,她只能硬着头皮,跪在地上磕头:“皇后娘娘,请您看在谢昀与您有几分相似的份上,有空的时候,能不能见一见他,跟他说说话。”
“……”
孝贤皇后本以为她会借机替谢昀求情,恳求自己向皇帝求情,放谢昀一马,可如今她突然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一时之间毫无反应。
似乎第一次见面,这女人也想她见谢昀一面。这些莫名其妙而又唐突的举动,让她生出了一种怪异的违和感。
这女人提出这些无礼的要求,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荀馥雅无视孝贤皇后投递过来的眼神有多尖锐凌厉,跪在地上,言情恳切地说道:“谢昀他从小就没有了亲娘,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亲娘长什么模样的。现在的谢夫人是他的继母,她跟谢昀说,谢昀的生母是个目不识丁的粗鄙丫鬟,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贱婢,可即便谢夫人这么说,谢昀还是很想念他的生母。见到皇后娘娘您,我想着,谢昀的生母大概是长这样的吧,所以,你能不能让谢昀见一见呢?”
孝贤皇后轻轻垂眉,那张貌美的容颜上已然没有了方才的怒意。
虽然要求唐突,但是这话说得动情有理,叫人无法反驳。
她认为荀馥雅是个有心计的女子,不愿给她好脸色,质疑道:“这……真的是你的请求?”
荀馥雅恳切地回应:“是的。”
孝贤皇后幽幽地说道:“只让本宫见谢将军一面,你有必要做到这份上吗?这明明不是一件着急的事。”
荀馥雅意识到自己不讨孝贤皇后喜欢,但事到如今,只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委屈地向孝贤皇后说道:“群臣都跪请皇上处死谢昀了,臣妇怎能不急?臣妇是一个妇道人家,没有撼动群臣的能力,只能在夫君死之前尽些微薄之力,恳请皇后娘娘让谢昀见一见,让他在死之前知道自己的生母大概长什么样子的吧。”
孝贤皇后怒斥:“大胆,你可知你这个要求很放肆,也冒犯了本宫。”
荀馥雅也知晓自己用这个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