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什么。
她只是突然觉得小手冰凉,害怕从此天翻地覆了。
是夜回到家里,收拾碗筷时依旧心神不宁,小手颤着险些把一只碗给打了。
小脸微微泛红,一阵温热一阵冰凉在很不舒服地交替。
而且更糟糕的是她依旧想不起工作证究竟是掉在哪里,又是如何辗转被顾景笙拿到,也或许是在偶尔相处的时候也说不定,可思绪稍稍一松懈,顾景笙云淡风轻的浅笑就闪过了她的脑子,像贴在她心上,激得她一阵不安。
纤长的睫毛簌簌地颤着,在一片月光下碎成一片心虚。
小手微微出汗。
洗完碗进房间,躺了很大一会却还是不舒服,林亦彤微微苍白的小脸透着无助,索性摸出手机来拨了顾景笙的电话,在拨通的瞬间她柔声轻唤:“景笙……”
“等一下。”他那边声音嘈杂有些忙,像是特意辟了一方净土给她,笑着问道,“现在打给我,有事?”
“你在,讨论任务?”
“是一个营救方案,半夜队长急召才过来,你睡不着?”
“……没有。”她小手紧紧握着手机,“我只是……想你。”
如果这样的心神不宁思绪烦乱,算是想念的话。
顾景笙听后安静地沉默了几秒,清眸里泛着深邃的光像在思索什么事,接着薄滣勾起一抹温暖的宛若破冰般的浅笑,贴着听筒低声哑哑道:“我也想你,宝贝。”
这一句话像是从他心底生生挖出来似的,那样真切。
“等会晚上如果时间充裕,我去找你。”
“嗯。”林亦彤脸红地应着,接着伸手轻轻挂断了电话。
这样总算是心绪安宁了些,不必被夏日的燥热弄出一阵阵的汗来,躺了一会心境慢慢平静,她起身去洗澡,将回来时买的西瓜切成小块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留给母亲,这才回去看书,心匈外科的知识她曾经在学校辅修过,但都是皮毛,虽然临床被分配到哪个科室都能上手,可既然在这个科室工作,还是略懂一些比较好。
就这样一直等到十点半,门外和手机都没有动静。
想来是又忙起来了,临下班的时候她就听科室的小姐妹说城西出了一件大案,这才连他们特敬都惊动。林亦彤靠在床边发丝半干,困意袭来时只好先睡了。
以往窗口都是黑暗一片,这片小区居住的人少,很清净,这一晚却偏偏似乎有灯亮着,光线一点点渗入窗口,让她有些不能入眠。
穿着系带睡裙起来,走到阳台去关窗。
可手伸过去的瞬间便愣了,下面的确有灯亮着,耀眼的车灯,而那车,轮廓和形状都让她觉得万分熟悉。
夜风吹来,一个激灵她便醒了。
悍马。
是那辆悍马。
那车的轮廓她是绝对熟悉的,而更熟悉的便是车里的人,虽然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根本看不清楚,却还是隐约能感受到他强势而冷漠的气场,在如此深的夜里,能这样明目张胆地将车开到她楼下的人,除了他霍斯然,没有第二人!
一瞬间,林亦彤的小手仓皇地捂住额头,只觉得手心一阵烫。
水眸紧张地扫回房间,察觉母亲林微兰已经睡熟,她这才拿起钥匙下了楼。
C省临海,夏日的夜风有时都凉得惊人,林亦彤跑下去时站栗了一下,只看到那车的灯光大亮,而沉浸在黑暗中的男人轮廓只能看到一半,那近乎紧绷的有着禁欲般刚毅线条的下半张脸!可这半张脸便已经足够,她已能够确定,他冷厉肃杀的眸,此刻正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