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一直在做一个梦,梦想可以改变世界。后来我长大了,经历了很多事情,我知道我无法改变世界,我没有任何才华,什么都做不到。这种无力感一直缠绕着我,我听见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在狂吼‘要么毁灭世界,要么毁灭自己’我不能毁灭世界,也不能毁灭自己。我在等待一个机会,我现在等到了,我有感觉,无论游戏世界的本质是什么,我都要在这里做点什么。虽然我还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沉默的空间,南户助发出低低的呻吟。要醒了吗?我抓起咖啡壶,又补了一下。 “谢谢,我想我至少先成为游戏世界的强者。”我毫不客气的说,“我相信,我能成功。” “我以前是冒险解密游戏党的,有一天玩了个恋爱游戏,然后就进来了。” “没有问,我什么都没有问。通关这个游戏再去找六分之一的女神问也一样,反正我不会离开的。”我说。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忽然抖文艺吗?现在这个时代,不家门不幸家破人亡身世巨变悲惨万分的都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主角。”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一直都在对不起自己。”我看着窗外,灯光璀璨的城市。 “为什么要我献出生命?”夜一不解的看着我。 “我没有一直想着小雪白鹤,是我现在的身份是围着小雪白鹤打转的男生。不过你不怕小雪白鹤恨你吗?你间接的弄死了他两个弟弟。” “好吧,我会帮忙的,然后离开这个副本。”夜一无可奈何地说。 “德泽,你要活着看到我称霸世界的那一天啊!”我说,“应景而已,不要在意。” 高档的病房堪比宾馆的豪华包厢。南户助躺在柔软宽大的床上,白色的枕头,白色的被褥,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天花板上挂着吊瓶,晶莹的液体顺着纤细的管子,向下,再向下,最终融入一个鲜红的世界。 这样看着他,面孔宁静,放松的像是天真无邪的孩童。我想起一开始副本给他下的属性,傲娇全能有忠犬。现在全都毁了,忠犬死了,傲娇不再,全能的头脑被打的一直昏迷不醒。也许醒来后就是白痴。 我摇晃着罐装咖啡,确定一滴不剩后就放在了桌子上。大堆金属罐发出了清脆的碰撞,这是第几罐了?我不知道。 “我叫人煮了一些东西,你吃一点吧?”西美忧虑的望着我,她怕我说没胃口吗。 “十八娘,”西美轻柔的劝我,“我知道你担心小助的情况,但是你不要太劳累了。” 我说的无比诚恳,我知道,我现在的表现南户助看不到的,也行他还会怨恨我。只有把西美感动,让西美转述我不眠不休,是有多么的关心他。南户助才会感动,只有他感动了,对我的好感度才会增加。 “我开动了。”我对西美说。 “他怎么还不醒。”我对游戏小助手说,“此事你怎么看?” “他是主角,应该没有这么容易死。”我说。 “你声音小一点。”我说,“到目前为止我的本事就这么多了。算了,我还是试试能不能唤醒他吧。”我站起来到床边,握住南户助的手。 “你要相信主人我的水平,唐诗宋词里很多都是描写爱情的。再不济我还会背舒婷的《致橡树》,你能不能不要叽喳了,叽喳的我都忘完了,只能想起来多情自古伤离别。”我说。 我握住南户助没有打针的手,想着应该在煽情一点,于是把他修长有力经常弹钢琴的手贴在我脸上。他的手有一种养尊处优的柔软,骨节却有些粗了,听说弹琴练指法时非常累。 “十八娘,你说什么才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南户助睁开眼睛问。 “你醒了,要喝水吗?有哪里不舒服,需要叫医生吗?”我放开他的手,到餐厅端了一杯水。 “我都听见了。”南户助温柔的笑道,“我很少见你柔情的样子,十八娘你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 “我是在问你,宅十八娘。”他看着我,黑亮而润泽的眼睛映着我的身影,俊秀的脸上认真而坚定。 在医生检查他身体的时候,我给西美打了电话。西美说她回尽快赶过来。在询问过医生的意思后,我叫了医院里的饭菜。 “你饿吗?我叫了一些饭菜。”我说,我刚想离开房间的时候,南户助叫住了我。 “记得。”我说,“那一天我说人都是自恋的,每一个人最爱的都是自己。” “你忽然说这个做什么?”我勉强的笑了笑,实际上我已经快忘完了。 “他死了。”我淡淡的说,“他从商场的咖啡厅跳楼自杀了,当场死亡。” “他喜欢上了小雪白鹤。”我用纯叙事,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说,“你有注意到吗?他和小雪白兔长的非常像,连名字都差不多。” “有的东西得不到,怎样都得不到,无论多么努力都得不到。”我说,“他的生命活的非常纯粹,像樱花一样壮烈而悲惨,极致的唯美。” “我不知道。”我说,“我以前信星座,他们说白羊座性格热情自信冲动。可是后来我就不相信星座了。” “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问题毁了一个星座。”我说,“相信星座的孩子都很单纯,还有点固执,如果他们看见我这种人,会失望的。” “你太破坏气氛了。”我暗声说,“如果在打扰我,我就不喜欢你了。”察觉道它邮箱争辩,我补充道,“别忘了,你的未来还在我手里捏着呢。” 我的视网膜上有迟钝的疼痛。我知道,太明亮的东西不光会烧毁视网膜,还会烧毁我的伪装。 喂喂,南户助,你台词好像说错了。你那一脸怀春少女的表情是闹哪样!你今天话太多了!难道真的是我把你的脑子打坏了。 “嗯。”南户助很乖的说。 今天的好感度好像也有点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