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它。”
华殷从袖口掏出一张纸,放在李子逸面前。
刚才羞红脸的她立马清醒过来。
看清纸上的内容,她白了面前男人一眼。
这男人真是时时刻刻都记着要她当奴婢的事!
可刚才是她亲口答应,也不能反悔。
反正进了相府,和做奴婢也没什么区别。
长叹一口气,她拿起毛笔,在落款处签下自己的大名。
华殷满意点点头,将契约收好,重新放回袖中。
马车行驶时,李子逸突然想起一件事,担心地问:“相爷,月娘呢?”
“你放心,她还活着,侍卫及时将她救下了,就是受了严重的伤,需要静养。”
“都……都怪我”,想起月娘为护着她逃命,被人毒打的情景,李子逸流下眼泪,自责起来。
“我已经命人为她请了最好的大夫治伤,相信不久她就能活蹦乱跳地回到你身边。”
“不……别让她回来,跟着我,她只会受苦”,华殷的安慰让李子逸心中的负担减轻了些,同时也让她清醒了。
“那你想怎么做?”
“相爷,奴婢求你,给月娘找个好去处,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平平安安。”李子逸做了决定让月娘走,华殷答应了。
回府后,李子逸以为自己今天受惊,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华殷如饿狼扑食般,将她就地办了。
刚开始,她万分抗拒,后面却眼神迷离,享受起来。
结束后,她躺在华殷怀里,一脸娇羞,对那种事也没有那么害怕的感觉了。Xιèωèи.CoM
害,还真被这男人说对了!
李子逸唾弃自己,又不免期待,毕竟这个男人的皮相好,自己也不算吃亏。
翌日,她起身梳洗完毕后,华殷突然说:“从今天开始,我亲自教你读书习武。”
读……读书?还习……习武?
这……这是要让我文武双全?
李子逸皱成了苦瓜脸,读书还好,习武就算了吧。
她又不打算上战场做武将!
在她将心中所想与华殷一说,华殷严厉地拒绝了她。
“习武,本相不要求你练成绝世高手,但是,遇到小毛贼的时候,本相希望你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听华殷这么一说,李子逸想想也有道理。
昨日发生的事闪过脑海,她知道要不是华殷及时出现,怕是性命都难保。
“还有,你惧怕紫衣的毛病得改!”
“这怎么改?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李子逸不乐意了,赌气说道。
华殷没容着她:“你是受了刺激,本相会让府里的郎中给你开方调理。”
“不治不行吗?”李子逸撒娇似的说,“药苦,我不想喝药。”
“不行,良药苦口!”华殷冷冰冰地拒绝。
李子逸心觉奇怪:“你是怎么啦?突然就变成了严厉的老师。”
“跟在本相身边会有许多危险,本相不想你的弱点被坏人利用,让自己陷入险地。”
华殷难得解释,李子逸勉强同意了。
“今日你好好休息,明日正式开始,本相先忙公务去了。”
华殷说完,就向门外走去,李子逸目送他走,没想到没走两步,他又回过头来,几步冲到她面前,一把抱紧了她。
“阿逸,若有一日,郎中将你的病治好了,你想起一些不好的事,会恨我吗?”
莫名其妙的,华殷说出这句话。
李子逸反问道:“为何这么说?不好的事,难道是因你而起吗?”
“对”,在李子逸看不到的背面,华殷眼里满是痛苦和挣扎。
“我不恨你,都过去了,不是吗?”听出华殷语气里的不对劲,李子逸拍拍他的背,柔声安慰。
“是,都过去了,希望你记起来的时候,还是这样想。”华殷似乎不抱期待地松开了她,扭身就走。
李子逸一脸迷惑地看着这个古怪男人的背影,沉思起来。
此后几日,李子逸开始忙碌起来。
读书又习武,偶尔还得应付这个男人,让她大呼疲倦。
华殷见她总是闷闷不乐,提出带她去郊外打猎散心。
对于这个提议,李子逸乐意至极。
一到郊外,她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要不是华殷抱着她,她得狂奔起来。
他们骑马走到树林深处的时候,李子逸眼尖地发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粗衣麻布的猎户,一脸苦相,正往一颗大树上系着布条。
“不好,他要自尽,拦住他!”李子逸看出那人的企图,慌张地抓住华殷的衣袖,祈求地看着他。
华殷眼风一扫,狐二立马会意,从袖口掏出一个飞镖,往前方掷去。
打算上吊的男人刚把脖子放上去,布条一下子就断了,摔倒在地的他,捶地痛哭起来。
“你们干什么救我呀,我死了就解脱了呀!!”
见猎户哭得这般伤心,李子逸下马,上前两步问他:“好好的,你做啥想不开呢?”
“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与其死得凄惨,还不如自我了断!”
猎户的话说得决绝,李子逸越发不明白了:“你是得了重病吗?”
“是,也差不多。”
“病也可以治的,我可以为你提供最好的郎中。”
李子逸心中不忍,提出要帮助他。
“没用的,谁来都没有用,那是诅咒!”猎户双眼无神,不抱希望地回道。
“诅咒,什么意思?”李子逸越发好奇了。
“诅咒,反正我快死了,告诉你也无妨”,猎户说完,就开始讲述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猎户,我先祖们有一日外出打猎,碰到一只死去的白狐狸,那白狐狸像是被雷劈了,浑身皮毛都是焦糊味。
原本这种皮毛都没用了,可我先祖们贪心,还是将它仅有的完好皮毛拿了下来,做成了手笼子。
就从那一日开始,家中怪事频发,接触过这手笼子的先祖们不久后就生冻疮而死了。
原以为家中死了人,就结束了,没想到竟祸害到子子孙孙。
我们家的子孙,全部活不到三十岁,接近三十岁这一年,双手都会莫名其妙生冻疮,最后溃烂全身,凄惨死去。不管我们看了多少郎中,都无药可治,只能自己等死!”
“后来,我们不甘心呀,找大师来看,大师说是中了诅咒,需等到有缘人烧掉这对手笼子,方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