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回到勤政殿处理政事,没过多久,黑虎匆匆来报:“陛下,宫门外李氏妇人吵闹着要求见睿王殿下。”
“李氏?”皇帝印象中没有这人的名字。
黑虎提示道:“李氏是在宫外抚养睿王殿下长大的李府夫人。”
“是她?”
皇帝想起来了,不耐烦道,“轰出去!”
“是,陛下”,黑虎迟疑了一会,打算照做,李统领站了出来。
“陛下不可,李氏算是睿王的养母,和殿下感情深厚,如今殿下病着,若能让李氏进宫照顾睿王,一定能让殿下身体早日恢复。”
皇帝听着虽然心里有点不痛快,却认为有道理,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李氏就这样进了宫,被宫人领着去了睿王的居所。
母子俩一见面,抱头痛哭。
“娘,娘你怎么来了?”
“阿逸,你怎么这样了?你爹因病逝世,娘怎么都找不到你,他们说你在皇宫,娘没办法跑到宫门口等,等了好久他们才让我见你。”
李夫人抚摸着儿子消瘦的脸,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娘,爹……爹他……”听闻噩耗,李子逸一时难以呼吸。
李夫人给他拍拍背,顺着气:“你爹疾病缠身,郎中也没法子,就连你成亲,娘都拼命瞒着,没想到,他还是没……没挺过去……”
李夫人侧了侧头,将脸捂在帕子上,痛哭起来。
“娘,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该在爹跟前尽孝的!”
李子逸后悔不已,眼睛红通通的,心里一时难以消化这残忍的事实。
“怪娘,都是娘不好,可娘真的怕你在你爹面前说漏嘴,惹他生气。
再者,娘看到你成亲很欢喜,又担心你爹来阻止你,索性就瞒着,没想到出了这么些事。
儿啊,你脸色不对,到底怎么啦?
华大人他真的死了吗?”
李夫人紧紧抓住李子逸的手,一脸担心的样子。
李子逸沉默地点点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还有他们说你不是我儿,你是宫中的皇子,陛下的亲弟弟,这也是真的吗?”
李夫人想起听到的传言,惊惶不已,迫切地想要从李子逸口中知道答案。
“不……不是的,娘,我是您的儿子,不是什么皇子,您不要听他们胡说。”
李子逸立马否认了,让李夫人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他……他们不让你回家吗?”
“没有,我跟您回家,马……马上收拾东西,咱……咱们回家。”李子逸再也待不住,翻身就要下床。
“你打算去哪儿?!”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暴喝,皇帝面带怒色地走了进来。
李夫人转过头,害怕地抓住李子逸的手,往他身边退了退。
“皇……皇兄,我……我想回李府。”
李子逸看到皇帝的脸色不对,也惊恐,却还是大着胆子,将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回李府干什么?皇宫不好吗?这儿才是你的家!”
“皇……皇兄,皇宫很好,可我想……想和我娘在一起,请……请皇兄允许,让我回李府吧。”
李子逸说完话,就拉着李夫人一起跪下。
“呵”,皇帝冷笑一声,半蹲下身,抓住李子逸头发迫使他抬头,“你的娘?你有没有搞清楚你的亲娘是谁?”
“陛……陛下,民妇是逸儿亲娘,逸儿若做错什么事,民妇愿一力承担,求……求陛下放过逸儿吧!”
李夫人说着话,跪下连连磕头,却被皇帝一手推开,“滚开,你也配?”
“娘……”李子逸担心地望着被推倒的李氏,这一幕彻底刺伤了皇帝。
“李氏,朕看你是忘了一些事,你儿子早就被留在了佛寺,他……只是你在路上捡到的孤儿!”
皇帝指指李子逸,残忍地向李氏揭露出一些事实。
李氏听闻,瞪大了眼:“你……你怎么会知道?”
“呵,朕怎么不知道?因为他是朕故意留给你的!”
“怎……怎么会?那……那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他在哪里?”李夫人难以接受这一切,四处查看,试图找到孩子的身影。
“你的儿子,大师早就断言他该死了,是朕用好药材吊了他的命这么些年,让他作为睿王的替身在宫中躺着,不过前不久他还是去了,很遗憾你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
“不……不不不,不可能的,不可能,我的儿子明明好好地活在这里,在我面前,你说的都是假的,假的我不信!”李夫人拉着李子逸的胳膊,像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呵呵,李氏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来人,将李氏的玉佩和香囊呈上来,让她好好看看!”
“是”,婢女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拿来两样物件。
李夫人瞧见的第一眼,就跑过去将东西抓在了手里。
她仔细瞧着那上面的花纹,发现那正是她亲手给孩子带上的东西。
“大师骗我!他说我的孩子无力回天,叫我留在寺里超度,还说我回家路上会有福缘,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
李夫人反应过来,发疯般地扑向皇帝:“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你把他带去哪儿啦?还给我!”
还没等她凑近皇帝的身体,就被黑虎一刀穿心。
她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刀子,朝一旁侧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