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卖不了!您、您忘了我有痔疮了?”
这个借口,凌不慕已经不知道从顾羡羡口中听见过多少次了。
她得了痔疮像是得了个宝贝,恨不得逢人就去展示她的屁股。
他懒得听她胡搅蛮缠,便道:
“你什么时候想清楚‘傻逼’是谁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说罢吩咐侍卫,让他们将顾羡羡带到宫门口去,盯着她卖参。
人走后,霁月向凌不慕说起了一事:
“启禀陛下,洛安王今日已经抵达昭都,递信来说明日一早想入宫述职,陛下可要见他?”
“哦?”凌不慕鼻尖轻嗤了一声,淡嘲道:“他还敢回来?”
洛安王是先帝的幼弟,凌不慕的九皇叔。
先帝驾崩后,他也曾是皇位的觊觎者。
他母家家世显赫,手中又握有兵权,
但因先帝子嗣颇多,他师出无名,只能选择拉拢皇子中势力相对较弱的三皇子,
想着等扶持他上位后,自己也能分一杯羹。
后来三皇子落败,退回北境后自立为王,这里面多半也有洛安王的怂恿在。
故而自三皇子自立为北幽王的消息传入宫中后,凌不慕所做第一件事,就是先断了大昭全境对洛安的粮食补给。
洛安临海,鱼货丰硕,但土地却多为盐渍地,庄稼无法成活。
多年来,洛安都是从别的城池购买粮食,以维持内需。
民以食为天,
凌不慕下圣旨,不许任何城池再卖给洛安粮食,便等同于拿住了洛安王的命脉。
这次洛安王急着入昭都述职,恐怕多半也是为着此事。
凌不慕戏谑道:“他是朕的皇叔,他既来了,朕怎能怠慢?你吩咐下去,让他今夜就入九重阁来见朕。”
“属下遵旨。”
霁月领命,正欲躬身而退之际,听凌不慕又唤了他一声:
“慢着。”凌不慕瞥一眼窗外阴沉的天,默了默说:“你去取两件棉衣,再将狐皮大氅也一并带着,送去给小贤子。”
近来昭都渐入凛冬,天气是一日比一日冷了。
霁月随侍凌不慕身旁这么些年,甚少见他有主动关心旁人的时候。
“陛下到底还是关心他的。可既是如此,又为何还要让他去宫门口卖参?”
“他不老实,朕得给他点教训。”
霁月听他回答的一本正经,嘴角不禁泛起了一缕薄笑,
呵~欲擒故纵,小情侣间的把戏罢了。
他脸上挂着的那抹莫名其妙的姨母笑,被凌不慕看在眼里,
“你想笑就笑,不必憋着。”
他本意是想提醒霁月,此举御前失仪,让他收敛些。
奈何霁月这个大木头听不懂反话,竟然当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凌不慕:“......朕之前让你去找太医治治脑子,你没去?正反话你都听不明白?”
霁月止了笑声,搔着后脑勺,表情略微有些尴尬:
“所以......陛下让属下笑,其实是让属下不要笑的意思?”
凌不慕扶额,“朕与你说话觉得头疼,你退下吧。”
“你送衣服去的时候,只说是你送的,别提朕。”
霁月细细品味了一番凌不慕的话,忽而顿悟了!
明白!陛下这是点我呢?
说让我笑其实是不让我笑,说让我别提,就是让我提呗!
学废了!
“陛下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
皇城门外。
侍卫分立顾羡羡左右,防止她趁机逃跑,
“愣着干什么?快卖!”
此刻,顾羡羡正看着整齐码放在地上的人参,陷入了沉思......
好家伙,原来是这么个‘卖参’?
你多说个‘人’字是不是会死啊!
吓得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早节不保’了!
不过这‘卖参’虽然比‘卖身’好点,但是也没好到哪儿去。
从昨天开始,昭都就已经降温了。
今天晨起天色就阴沉沉的,看着像是要下雪的样子。
骤起的冷风从顾羡羡的领口钻进去,冻得她打了个冷颤,连忙将单薄的太监服制拢紧了些。
“别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一样,赶紧卖!”
侍卫嘴里骂骂咧咧的,顾羡羡瞪着他俩那副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的嘴脸,真想伸手给他们一人一个大逼兜。
结果正想着,就听见‘啪啪’两声,xしēωēй.co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