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温袅袅全程面色铁青,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不说话,平贵自然也懒得说话。
见对方那么不高兴,她不想在这种时候去触对方的霉头。
车上的氛围简直是尴尬到了极点。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马车终于停在了驸马府的大门口。
“玉衡,跟我回房!”
温袅袅冷着脸下车。
看都没有看平贵一眼,便吩咐身旁的心腹随自己回到卧房里。
“驸马?”
皇子大人一脸不高兴的神情,在场的奴仆们全都一一看在眼里。
他们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小心的走到平贵跟前,轻轻提议道,“需要奴才们为您再准备出一间额外的空房吗?”
皇子大人刚才那样不高兴,想来今夜是肯定不可能让驸马爷进房了。
于是,这些奴仆们便十分贴心的想着为平贵整理出一间空房来,以便驸马有个可以用来休息的临时住所。
“那就麻烦你们了。”
平贵微微笑了笑,当即点头应承了下来。
另一边。
温袅袅周身溢散着暴躁、且凶戾的气息,一脚踢开了属于自己和平贵的新婚卧房。
他走进房内后,玉衡也赶忙跟了进去,并转身重新关上了房门。
“我不是让你把他给毁了吗!”
“你是怎么做事的!”
温袅袅怒不可遏的坐在木椅上,一把就推翻桌面上提前摆放好的茶具。ωωω.ΧしεωēN.CoM
茶具也随着他过分粗鲁的动作,而纷纷应声掉落在地上,碎成了渣滓。
“殿下息怒。”
玉衡被吓得连忙双膝跪地。
“没用的东西!”
温袅袅是越想越气。
最后,控制不住怒火的他,直接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玉衡身前,一脚将对方踹倒在地。
“奴才有遵照你的嘱咐,每一鞭都特意向着那贱人的面部而去,只是…”
“只是那贱人实在是阴险的很,他每一次都能险险的躲过去。”
玉衡忙不迭的爬起,再次跪伏在地上。
整个身子呈现颤抖状。
面对自家主子的怒火,他的额角已经渗出了许多的冷汗。
“你不是武功了得吗?怎么会让那贱人躲过去的!”
能身为皇子身边的心腹,玉衡也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他虽然为人有些刻薄、无礼,但对温袅袅却忠心耿耿,而且…武功奇高。
身手堪比宫内的侍卫统领。
“我…我也不知道。”
玉衡哆哆嗦嗦的说着,脸上全是惨白之色。
“奴才感觉那白如玉好像并非寻常那些柔弱不堪的男子,他不止每一鞭都能恰当其分的躲过去。”
“甚至,甚至…还能十分恰巧的让奴才手下的鞭子,每一鞭都只落他的手肘上。”
末了,玉衡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他如狗一般的快速爬行至温袅袅身前,抬起自己略带委屈的面容,对着自家主子道。
“果然是个贱人!”
“竟然特意装可怜来迷惑我的驸马!”
闻此。
温袅袅周身那暴躁、且凶戾的气息,突然变得更加恐怖起来。
一想到自己之前在车里看到平贵和那贱人相对而视的场景,他就难以咽下心中的怒火。
温袅袅甚至在想,自己到底算是什么?
明明他和平贵已经在母皇的见证下结成了夫妻,但…但…那个时候,他却觉得自己像是阻扰人家美好姻缘的恶人一样,难堪至极!
“殿下,要奴才说的话,此事其实罪在驸马身上。”
玉衡心中也是有诸多的不满和愤怒。
“若不是她有意向您隐瞒自己早已娶夫的事实,您也不会受到如此羞辱。”
“驸马她简直就是将皇家的颜面,放在地上任意摩擦!”
他偷偷瞅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神色后,欲言又止的将一切过错全都归咎于平贵一人身上。
“…………”
温袅袅没有说话。
只是用一种看待死人的目光,看向跪伏在地上的心腹。
“殿下息怒!”
玉衡很有眼色的低下头来。
“这一切…其实也不都是驸马的错。”
“要错也是那糟糠之夫不知好歹,不知在老家里躲着,竟然找到了京城来。”
他一边说,一边又再次磕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