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了其他三人几句,自己轻轻敲响了董章庭的卧室。
屋内没有传来董章庭的回复,倒是传来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月琴有些害怕,难不成府里进贼了?
她蹑手蹑脚的离开卧室门口,朝外跑去。
躺在床上,一脸通红,仿佛突然染上风寒的董章庭听到这动静,心中无语:“跑什么啊,你这一跑,谁来帮我唱接下来的戏。”
还好,月琴并没有真的那么不靠谱,她虽然跑了,但是很快她又带来了其他人!
没等董章庭躺多久,林管家和几个家仆就在月琴的带领下冲进了董章庭的卧室,口中骂道:“何方蠢贼,竟然敢闯西平伯府!”
然而安静又漆黑的屋内一片静谧,什么人都没有。
林管家意识到不对,注意力立即投向了传来细微动静的床上,连忙冲了过去,拉开床帘,便看到一个口中低声喊着:“冷,好冷。”面容赤红的大少爷。
林管家不愧是在管家位置上浸淫多年,他立刻就发现了大开的窗户和燃烧的过快的炭火。
他看向月琴,声音严厉:“大少爷的屋子为何窗户大开!”
月琴还没来得及说话,最小的月画急着开口辩驳道:“不可能,我每天晚上都是关好在才睡的!昨晚大少爷回府,我特意检查了几遍,确定都关好才去休息。”
林管家细细打量了几人神色,虽然有些担忧,却没有心虚之色,这才挪开了视线。
他有条不紊的命令立即请府内大夫过府替董章庭治病,随后吩咐人把炭火带走,他要亲自向伯爷禀告这里发生的一切。
虽然并没有查到证据,但是林管家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怀疑对象。
夫人啊,你何时手段变得如此粗糙了。老奴虽然想帮你,却不能隐瞒伯爷。
西平伯府内的这位大夫诊脉的时候感觉有些奇怪,脉相确实有些像风寒,但是又好像差了一点。
然而看到床上依旧在喊冷的少年,他掠过了心中那点细微的疑惑,留下了治理风寒的药。
月琴留下月画和自己一起照看董章庭,其余两人去煎药。
被冷落了那么多天,月画早已经没有之间娇贵之气。
她害怕的拽着月琴的衣摆:“月琴姐姐,他们会不会怀疑是我害了大少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月琴心头苦笑:“我根本没有接到夫人的命令,大少爷却被害了。难道这院子里还有夫人安排的其他人?”
可是这个院子的仆人就四个,我,月棋,月书,月画。
究竟是谁呢?
自己之前对大少爷的袒护是否也落到了那人眼里?
夫人若是知道了,该会怎么对待自己!
心中思绪万千,却没有一条好的。
虽然心中忐忑,月琴依旧柔声安慰月棋:“别怕,你没有做就是没做。我们好好尽本分,照顾少爷,不用担心。”
月画虽然依旧害怕,但是听到月琴依旧沉稳的声音,心中也踏实了几分。
月琴刚想揭开董章庭被子,就发现自己根本拽不动。
随后就看到本应该被烧的理智不清的董章庭神色沉静的看着自己。
不知为何,月琴莫名松了一口气。
大少爷,果然没有出事。她随意找了个借口把月画打发出去,自己留了下来。
看着恭顺的月琴,董章庭平静的问道:“你不打算揭发我?”
月琴抬头看向他:“奴这段日子是这十几年来最平静的日子,不想被打破。”
董章庭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的侍女:“不要做多余的事,你会得到想要的生活。”
月琴默默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六十七章
西平伯夫妻过来时,董章庭已经喝完药坐在床上,月琴在床边念书给他听。
西平伯看他一脸病色,还不忘学习,非常欣慰,嘴里劝道:“你这孩子都病了,怎么还在学习,也不怕累着自己。”
西平伯夫妻进来后,月琴就停了下来,安静的退到一边,把位置让给西平伯夫妻。
董章庭一脸乖巧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章庭不想偷懒,就让月琴帮我念书,我听着也不算费神。”
西平伯看向身旁的夫人赞道:“夫人,这是你之前送来的人吧,确实不错。”
西平伯夫人看了一眼月琴,语气谦逊:“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点小心意罢了,不足挂齿。”
西平伯看董章庭揶揄道:“你这孩子当初还说不喜欢侍女,如今可算是知道侍女的好处了吧。”
董章庭有些不好意思道:“之前是我偏颇了,这段日子多亏了有月琴守着院子,她确实是个好的。”
西平伯面色神色微变,很快又恢复过来。
为何会对侍女心生偏颇,因为这些侍女是一向待他不好的嫡母所赠。
若是这个念头出现在今天之前,西平伯会认定董章庭不识好歹,心生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