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仅容一人大小的通道出现在繁密的草丛中。
董章庭对成凡道:“成凡你先下去,然后接应林鹏举,我断后。”
成凡看着他一连串动作,人都傻了,董公子竟然在城墙附近挖了密道!
等成凡钻进去后,又过了一段时间,董章庭又让林鹏举钻了进去。
等两人都钻进去后,董章庭随后钻进去。在钻进去之前,将周边恢复成一开始不起眼的模样。
密道出口是午京城一处偏僻的小巷子,巷子内黑漆漆的,基本没有人会经过。
董章庭将地道内残留的血迹清扫后,从里面爬了出来。
他刚站直身子,就听成凡以一种特别严肃的语气发誓道:“董公子,我以命发誓,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这条地道的存在。”
这可是从午京城外挖的地道啊,哪里是他这种普通老百姓能知道的秘密!
董章庭见他紧张中又带着几分惶恐的模样,便知他心中想偏了。
这处密道,确实不是董章庭提前挖的,他还没有这般未卜先知的能力。这处密道其实是前世正元帝告诉他的。
不过这里确实不适合普通人知道。
董章庭作出一副凝重表情:“好,我相信你一定能保守住秘密。”
成凡面色庄严的点头。
城门处虽然有巡逻,但是午京城内依旧一切如常。
这里离董章庭之前租的小院不远,他带着两人先回院子那里换了药和衣服。
毕竟三人此时身上都是一身凌乱,衣服不是带着灰尘,就是带着血。这样走在大街上,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问题。
等在院内重新给林鹏飞换好药和衣服,三人才一身齐整的朝北疆会馆走去。
三人到达北疆会馆附近的小巷子时,已经是亥时末了。
在三人即将出巷子时,董章庭突然拉住了他们,隐入了黑暗的巷子中。
北疆会馆的大门处走出了几个人,其中一人就是林鹏飞,几人神色都有些凝重,交谈了一会后就分开了。
林鹏飞和一个人回了北疆会馆,另一人离开了。
董章庭看着离开那人的背影,陷入沉思:“乐清为什么会在这里,并且和林鹏飞在一起。”
从出身讲,他出身于江南世家,和北疆八竿子打不着;
若说他和这次科举舞弊案有关,乐清早已经拿到进士功名了,只是尚未进入官场罢了,今年的科举舞弊和他能扯上什么关联?
哪怕退一万步讲,他和科举舞弊之事有关,他此时应该和江南一系的人在一起才对,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明明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却偏偏出现在此处。
董章庭感觉眼前的迷雾,似乎被拨开了一些,但是背后的真相却还是藏在重重迷雾中,看的不真切。
林鹏举看到堂兄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几分,张嘴想要喊,却被一边的成凡制止了:“先别喊,等董公子决定。”
董章庭将思绪从消失在街角的乐清身上收回,将视线投向已经关上门的北疆会馆。
“你有几成把握,劝你堂兄不要去请愿?”董章庭问道。
虽然已经换了药,但是林鹏举面色还有些苍白,他思索了一会回答道:“一成。”
“你堂兄性子那么倔强吗?”董章庭无奈道。
林鹏举道:“如果不认死理,他就不会有请愿这个念头了。”
“不过,如果是让他换个时间请愿,我有五成把握。”林鹏举随后补充道。
“五成把握。罢了,五成就五成。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把你堂兄带出来。”董章庭说道。今晚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也不差在多走一步。
时至深夜,北疆会馆大部分屋子都灭了灯,只有少数几间屋子还亮着灯。
董章庭想起成凡之前的记录里,林鹏飞都会读书到子时。
他朝几间亮着灯的屋子摸了过去。
才走到第一间就听到屋内传来两人的声音,其中一人就是林鹏飞。
“鹏飞兄,明天我们真的要去请愿吗?会不会有些太草率了?”
“司徒兄,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是错过明天,我们就很难找到机会面承太子,将科举出现舞弊之事告诉他了。除了太子,我们还能相信谁呢?”
“可是,我们除了部分举子的供词外,就只剩下乐清这个证人了。虽然他说明天会带去更有力的证据,但是他毕竟是出身江南世家,和我们北疆人不是一路人!”
“不,我们还有明姑娘这个证人!她手上有他们提前拿到考卷的证据!”
“可是那些人不是说考卷是错的吗?他们根本没有考,而且他们都被抓了。”
“那我们更应该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不是被稀里糊涂的糊弄过去!我们要让朝廷知道我们不是能被轻易糊弄过去的,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想在科举上做手脚的人心生顾忌,以后不会继续插手科举。”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
等同伴离开后,林鹏飞独自坐在屋内看书。今日都在联系明天请愿之事,看书的时间都少了,他需要补回来。
正当他看的入神时,突然觉得后颈一疼,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董章庭本来打算先尝试说服他跟自己走,但是听到他和同伴的对话,发现这可能会很花时间。
罢了,直接敲晕带出去,让能说服他的人跟他谈吧。
他在屋中做出人已经休息的假象,然后背着林鹏飞偷偷溜出了北疆会馆。
和林鹏举两人会合后,也没有停留,将人都带回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