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院里的事儿太多,导致易忠海感觉自己都快心力交瘁了。
不过让他庆幸的是傻柱在全院大会后老实了许多,也没有再闹什么幺蛾子,让他舒舒服服地歇了两天。
看着易忠海端着茶杯躺在藤椅上悠闲的样子,易军提醒他,“舅舅,今天厂里该放假了,上面发给你们车间的东西也该去领了,张建国都问了好多次呢。”
易忠海满是不情愿地从椅子上起来,抹了抹脸“张家那小子就是贪嘴,该咱们车间的就是咱们车间的,谁敢伸手。”
他可不会告诉易军其实他都快忘了这事儿。
因为物资有点多,所以易忠海喊上了张强,又带了两个院里的后生推着板车就去厂里领物资。
院里的老人和孩子看到他们要去领物资了,都巴巴地端个凳子坐院里等,这年头买什么都要票,都盼着厂里发的东西过个肥年呢。
阎埠贵也不去钓鱼了,之前老听人说轧钢厂实验车间的福利好,他也想看看这过年发的啥。
在他们望眼欲穿的时候,易忠海他们推着板车回来了,板车上满满当当的,看着东西就不少,不过上面盖着布呢,看不到装的都是什么。
三大妈戳戳阎埠贵,“当家的,你说有没有肉。”
阎埠贵瞥她一眼,“你这不废话吗,肯定有肉啊,不过应该也不多。”
话刚说完,那边围着板车的人群里就传来惊呼声。
阎埠贵也装不了矜持了,站起来就往人堆里挤“让让,让让,让我看看。”
当阎埠贵拼尽全力挤进人堆,看到板车上的半扇猪肉时,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可是半扇猪肉啊,轧钢厂也舍得?
他哪里知道实验车间的物资都是上面直接运过来的,走的外贸部的路子搞来的物资。
轧钢厂杨厂长看到了都眼红,但是又没办法,当初冶金部钟干事可说了,谁敢伸手就剁了谁的手。今天易忠海他们去领物资的时候还被杨厂长酸了好几句。
“老易,老易。”阎埠贵眼珠子转转就喊易忠海,易忠海正磨刀呢,听到阎埠贵喊也不理他,头都没抬一下。
他可太了解阎埠贵了,毫不夸张的说,阎埠贵撅个屁股他都知道阎埠贵要放什么屁,他知道阎埠贵肯定是盯上这猪肉了,这可是在实验车间工作的七家人的肉,自己可没权分给阎埠贵,哪怕自己分了也没人敢当面扎刺儿,但是事儿不是这么办的。
磨好了刀就开始分猪肉了,因为都是一个院儿的,家里小辈又一起打过架挨过骂,所以整个分肉过程也挺和谐,也没因为谁家肉好谁家是边角料争起来。
易忠海尽可能公平地把肉给分了,自家留了猪蹄和一点排骨,他记得易军喜欢吃排骨,刚好今天可以让老伴儿给做个红烧的。
分完猪肉剩下的物资就是有数的了,一人两袋富强粉,两袋子糖,一袋子苹果,还有两个水果罐头。除了吃的,每个人还给发了件棉衣和两双鞋。xしēωēй.coΜ
阎埠贵在边上看得眼睛都发红,三大妈扯都扯不走。
分完物资也到饭点了,大家高高兴兴地拎着东西回屋,准备中午改善改善伙食。
易忠海拎着自家分到的东西还有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大包裹,喊上易军,两人就回家了,一进门,易忠海把包裹往桌上一放,就催易军“军子,快,拆开看看是啥,还挺沉的。我想拆车间保卫科的还不让呢,说是上面单独给你的。”
一大妈因为在烧水,外面人又太多了,就没出门,现在在理着自家收到的东西呢,一听易忠海这么说也来了兴趣,“军子,快拆,舅妈也想看看上面给你发的啥。”
看他俩都眼神炯炯地盯着自己,易军也不磨叽,上手就开始拆包裹。
包裹一拆开,先看到的就是两个大铁罐,易军刚拿起来看就被易忠海抢了过去。
易忠海拆开看了看,还用鼻子闻了闻,“嚯,好东西啊,这是奶粉吧,我记得百货大楼有卖,但那是一包一包的,跟这个好像不一样。”
一大妈点点头“是不一样,百货大楼我上次和军子逛就看到了奶粉,贵着呢,要三块多一包。”
易军朝易忠海翻个白眼,“舅舅,上面发的东西肯定不一样啊,奶粉确实是好东西,你跟舅妈一天泡两勺喝呗,对身体好。”
易忠海摆摆手,“留着你自己喝,我跟你舅妈哪里喝的惯这玩意儿,这么好的东西你留着慢慢喝。”
易军知道他俩是舍不得,“舅舅,我真不爱喝奶粉,之前的麦乳精我都没动过,这两罐奶粉你拿去放起来吧。”
想着好像这孩子还真没喝过麦乳精,易忠海高高兴兴地提着两罐奶粉就去厨房了,“那我跟你舅妈就提前享你的福喽。”
等把奶粉锁到橱柜里,易忠海又巴巴地坐到桌边了,就等着易军接着拆包裹。
再往下拆就是罐头了,给易军的罐头和大家都有的也有区别,大家的罐头都是梨子罐头,易军这一包罐头就有四瓶,每瓶水果都不一样。
把罐头拿出来让自家舅妈放起来,易军再往下拆就是他这个号的一套衣服,还有一只钢笔和一只看上去很精致的手表。
“军子,冶金部这是花了大价钱那,手表这东西可贵了,这钢笔看起来也很贵的样子。”易忠海看得咋舌。
易军随手把手表递给一大妈,“舅妈,手表送给你。”
一大妈看他那随意的样子,赶忙接过手表,生怕易军不小心脱手让手表磕到桌上磕坏了。
“军子,你自己留着戴吧。”一大妈有点忐忑,自己还没戴过这玩意儿呢,走在路上都没看到过几个戴手表的。
易军摆摆手。“舅妈,我说给你了你就拿着呗,你快戴上试试。”
易忠海赶忙凑上去“来,我帮你戴上。”
一大妈戴上手表,越看越觉得精致,易忠海也在边上拍马屁,“老伴儿,你看这手表多洋气啊,你要是不要就给我。”
一大妈一把把手缩回来,“这是军子孝敬我的,你就别想了,什么时候我心情好了可以给你摸摸。”
易忠海摸摸鼻子就盯上了易军手里的钢笔,易军忙把钢笔塞进自己的口袋“舅舅,你又不写字,这笔给你也没用。”
易忠海刚要开口说话,就有人敲门了。
这谁啊,真不懂规矩,饭点儿呢敲人家门,易忠海嘟囔着就去开门。
一开门看到是阎埠贵,易忠海下意识地就想关门,结果被阎埠贵预判到了,提前抵住了门。
“老易,不带这样儿的,我还没说话呢你就想关门。”阎埠贵有点得意,这老易早被自己摸得透透的。
易忠海看门是关不上了,黑着脸干脆把门打开,“老阎,这个点儿你不在家吃饭来我家干嘛?”
阎埠贵挤进屋,“老易,咱们进来说。”
易忠海把门关上,看看桌上,空空的,就看到一大妈眨了眨眼睛。
易忠海偷偷地朝一大妈比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