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美玉他们仨互相扯皮,互相揭短,互相拆台,互相指责,互相翻旧账。
又吵又闹的他们仨,不停的宣泄着内心的阴暗,尽情的发泄着心中的恶意。
他们仨释放出来的负面情绪,过于强烈,差点把破庙的屋掀翻了。
他们仨说的这些破事儿,过于零散琐碎,何也行听的脑仁子疼。
就在何也行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的耳朵给堵住时,廖美玉突然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
紧接着,他们仨就偃旗息鼓,不再斗嘴,结伴离开了那座破庙。
看到这一幕,何也行也随之离开了那座破庙。
因为对方有三个人,六只耳朵,所以何也行不敢靠的太近,远远的缀在他们仨的后面。
这就造成了,他们仨都已经下山了,跳上了停靠在路边的大货车,何也行还在山上呢。
山上的他,到了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廖美玉刚才那句“时间差不多了”是什么意思。
原来,廖美玉他们仨事先已经联系好了车,时间一到,他们仨就可以坐车跑路了。
后知后觉的何也行,晚了一步,就只能站在山上,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车绝尘而去。
因为相距实在太远了,路上的尘土又实在太多了,何也行没能够看清那辆车的车牌号。
不过,何也行通过之前的那番争吵,知晓了廖美玉那两个同伙的名字,也算是颇有收获了。
听到这里,沈思源忍了忍,没忍住,笑出声:“不是吧不是吧,两个人的名字,这就是你所说的收获?”
何也行一听,脸色不禁有些尴尬。
他有心要狡辩几句,但岳雅丽就在身边,他生怕开口狡辩,会给岳雅丽留下不要的印象,只好忍住不开口。
何也行以为自己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岳雅丽突然开口了。
只见岳雅丽笑吟吟的看着他,一脸好奇的问:“何家哥哥,那两个家伙叫什么名字呀?”
何也行又惊又喜,连忙回答:“那两个家伙,一个叫宋耀祖,一个叫苏文斌。”
他的话音刚落,沈思源就脸色大变,就连声音都变的尖锐了:“什么,你说其中一个人叫苏文斌?!”
何也行怔怔的看着沈思源,虽然不明白沈思源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但还是点了点头:“对,就是苏文斌,没错。”
听了这话,沈思源微微垂下眼睑,将刚才从何也行那里得来的信息,在脑海里复盘了一遍。
略过了一会儿,沈思源看向何也行:“你刚才说,那三个人没能完成任务,是因为他们仨的家人靠不住。究竟是怎么个靠不住法,你能给我详细说说吗?”
究竟是怎么个靠不住法,廖美玉他们仨斗嘴的时候,口不择言,有详细说过。
在何也行看来,这是无关紧要的内容,没必要细说详情,所以他刚才就没有细说。Xιèωèи.CoM
此时此刻,沈思源特意问了,何也行也不隐瞒,当即将这部分内容详细说与沈思源听。
廖美玉他们仨各回各家之后,当即向各自的家人求助。
廖美玉是知青,她的家人不在身边,她便跑去大队部,给她的家人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她的母亲。
因为这些年来,廖美玉时常给她的家人寄钱,所以她的母亲接到她的电话,最开始还是很高兴的。
但后来,她告诉她的母亲,她现在急需一笔钱救急,希望她的家人能想办法凑一凑……
她还没说完,她的母亲就“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隔了好些天,她的家人才寄过来一封信。
写信的是她的父亲。
信里没有钱,一分钱都没有,有的只是各种借口,概括起来就两个字:没钱。
廖美玉的父母,多半不是没钱,只是不愿意把钱交到她这个赔钱货手里而已。
廖美玉的同伙宋耀祖,他的父母则不一样,他们夫妇不是谎称没钱,而是真的没钱。
因为他们夫妇是真心疼爱宋耀祖这个唯一的儿子,他们夫妇手里的那些钱,往日里就已经全都补贴给宝贝儿子了。
得知宝贝儿子惹上麻烦,急需一笔钱平事后,他们夫妇表现的比宋耀祖本人还要着急,当即表示会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是偷,哪怕是抢,哪怕是杀人放火,也要帮他筹到钱。
然而,说是这么说,他们夫妇折腾了好些天,差点把家里的老人折腾死,也没能筹到几个子儿。
由此可见,宋耀祖的父母虽然要比廖美玉的父母强一些,但也强不到哪里去,同样靠不住。
廖美玉的另一个同伙苏文斌,他的亲生父母都不在了,他现在身边就只有妹妹和继母。
他妹妹年纪还小,又没什么本事,肯定是指望不上的,他能指望的就只有他的继母了。
其实,过去的那些年里,他和继母相处的并不是很融洽,母子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在这种情况下,苏文斌并不认为,他的继母会帮他。
但他这不是走投无路了吗?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他去找了他的继母,说自己急需一个替罪羊,让他的继母帮忙想办法。
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对于他的求助,他的继母一口就答应下来,没有半分犹豫。
而且,他的继母很快就给他物色好了人选——他的表弟。
人选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设局让他的表弟当替罪羊,心甘情愿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