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怪物
——你们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白发的医者叹息着,阿斯克勒庇俄斯拄起了自己的手杖,被蛇形缠绕的杖身,蔓延起了一阵阵的青光。
妈的,你们是打得爽了,苦逼的可是自己这个奶妈啊,这下魔力要被榨干了
风息,终于消散。
浑身的血色魔力,亦逐渐潮褪殆尽。
伫立在场中的黑发少年,嘴巴、眼睛、耳朵七窍都在往外渗透着淋漓的鲜血。
加上浑身皮开肉绽的伤势,他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尽管如此。
苏树的嘴角,仍旧挂着兴奋的笑容。
感受着浑身的、犹如被碾碎般的剧痛。
他只体会到,身体之中,仿佛有什么枷锁在被绷断、碎裂,这具身躯的上限在不断地提高。
赫拉克勒斯,狰狞灿烂地笑着,同时剧烈地呼吸着,从口中喘出了粗重的血气。
随着他的喘息,眼中的血光也在慢慢退散。
大英雄的一头黑发,仿佛狮子的鬓毛那般乱窜披散开来,整个人充满一种野性的气质,浑身上下激荡的血腥味,仿佛灌满了血浆那般粘稠。
他与苏树,都受了内伤。
但和这般酣畅淋漓的战斗相比,受伤算得了什么?
兴奋的、而显得有些狰狞的笑容,在赫勒克勒斯的面庞上浮现着。千锤百炼如同钢筋般不,比钢筋还要强韧无数倍的神之躯,在日光的照射下,仿佛在熠熠生辉。
“痛快”
赫拉克勒斯长吁出了一口气,这点内伤,他的身躯运转魔力间,便会慢慢修复。
黑发的少年,抹掉了嘴角边的血迹,浑身的伤势,亦在亚托克斯的帮助下,慢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苏树有着战神信仰和嗜血魔剑的双重支持,就算心脏被掏掉了,如今的他也能够再长出一个新的来。
什么嘛你们他妈都会回血啊?那没
事了。
观众席上的阿斯克勒庇俄斯摇着头,放下了自己的法杖。
两头凶兽,看来还是有理智的。
望着这一片狼藉的角斗场。
这连绵的轰炸终于结束了。
还在不断耳鸣的阿尔戈众,刚刚这样想着。
便看到赫拉克勒斯抬起了头,冲少年贤王笑着道。
“再来?”
众人:“?”
“求之不得。”
轰——
爆炸般的连绵轰鸣,再度在角斗场内不断响起。
不仅伟岸而且持久么?
凯妮斯面色有些异样地酡红,望着场内那少年每挥出震荡的一拳,她的身躯便要跟着颤抖一下,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观战席上,英俊的金发青年则苦笑着,晦暗的神情,像是被牛走老婆的苦主。
赫拉克勒斯,何曾如此垂爱一个人?这让伊阿宋感慨着,自己挚友的地位,仿佛要开始岌岌可危了
阿塔兰忒,抬手蒙住了小魔女的眼,这样血肉飞溅的限制级格斗,压根不适合给孩子看啊。
只是
如此强大,如此伟岸,不仅仅是一城之主,还是个十二岁的少年。
“”
感受着,自己身下座椅的连绵震颤。
猎人的公主,羞赧着脸色,从精致的琼鼻里哼出了一声酥软的嘤咛。
“男人,都一个样。”
「你与赫拉克勒斯从正午一直战斗到了傍晚,大道都磨灭了。」
「喘息着修复了破碎的内脏,和那些被碾断了好几次的骨骼,你们互相搀扶着走出了滨海的、血迹狼藉的角斗场,旋即恍然地发现,其他人已经在海岸边支起了烧烤架。」
「你释放了通讯魔术,把但丁也给叫了过来,挽起了自己的长袍,开始亲自施展祖传的烤鱼技艺。」
「美酒香醇,佳肴可口。」
「在争抢美食的喧闹之中,你们彼此的关系愈发拉近。」
「经历过这一天激烈的战斗。」
「你与阿尔戈英雄们,已经结成了名副其实的‘战友’。」
「欢声笑语的举杯相碰里,你似乎能感受自己那绷紧的神经,仿佛在慢慢地、一寸寸变得柔软下来。」
「你偏过目光,仿佛望见列奥尼达斯和密里涅,伫立在阿尔戈的人群里,朝着你点头微笑。」
「人,总是要走出过去的吗?」
「不战胜过去弱小的自己,便无法得到成长」
「你,在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成长。」
「“我一定会救回你们的,父亲。那一天,不会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