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长在黄昏街购置不动产的事情是他做过的最隐秘的一件，哪怕是逐火之蛾的高层和梅也不知道，只有林清楚议长在这里买了房子。

    这也是令他最费解的原因，光凭资助，就能够断定此处有背叛者相关的线索和余孽吗？

    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换了话题：“先说说调查结果吧。”

    “疗养院的话事人是一个修女，叫做阿波尼亚，疗养院收养的绝大部分人是七岁至十五岁的儿童，其中90%都患有崩坏病，除此之外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林，你应该明白神州的有一句话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梅在听完了林的汇报之后，开口道，“目前逐火之蛾的其他人就处于此种状态，那个叫做阿波尼亚的修女收养了数量极多的崩坏病患者，疗养院本身又得到过议长的赞助，这本身就值得怀疑，而这个任务，也是其他高层下达给毒蛹的。”

    “……”

    阿波尼亚只是因为善良而收留了那些人——林不能这样说，任务不可以用感性来判断，而是证据、逻辑和审讯。

    “在议长死后，我们又陆陆续续的抓捕了一些议长的同伙，但议长精于管理和隐藏，就算是都在议长的手下做事，他们也并不知晓彼此的情况，我们不知道还有多少残党正在蛰伏，其中还包括了曾在大清洗事件中入侵了逐火之蛾系统的人，所以也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林在听完后摇了摇头，看来还需要他继续对黄昏街和疗养院进行调查。

    “为什么这一次，只有我？”

    毒蛹小队可是包含两个人，可以这一回只有林来执行任务，虽然只是一个不大不小单人就能完成的任务。

    “樱没告诉你么？”梅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她要进行超变手术。”

    “……”

    “不光是樱，还有爱莉希雅、痕、科斯魔、黛丝多比娅，将会是在你和凯文之后的第二批融合战士……按照计划书来说是和你们同属一期的融合战士。”

    没有跟他说。

    林确实已经察觉到了一点，比如爱莉希雅的笑容、樱在舞会上的问题还有科斯魔遇见自己时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一一回忆，却惊讶的发现如此明显的提示却没能让他彻底猜出真相。

    他们就像不约而同的要将这件事隐瞒下来……而且专门对林隐瞒。

    之后通讯很快就结束了，也确定了林会继续在黄昏街调查背叛者的线索。

    林打开自己的通讯器，找到了爱莉希雅他们的号码，手指在拨号键上迟疑了片刻，还是将通讯器收了回去。

    他脱掉头盔，重新戴上面具，成为了没有名字的男人，踏入风雪当中。

    ……

    疗养院的崩坏病患者的处理方式在调查有结果之前被勒令搁置……不，哪怕是将他们收容进逐火之蛾，也几乎不可能得到崩坏病血清的救治，需要万人才能够救一人的血清的使用方式根本不是他一人说了算，甚至不是血清的开发者司帕西说了算。

    那是“人类财产”。

    男人捂着自己的胸口，他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