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年被珊瑚宫流歌训练过的士兵们已经将对珊瑚宫流歌的服从刻在了骨子里,他们连珊瑚宫流歌的位置都没找,立刻竖起盾牌遮住身体。
这一举动拯救了他们的命。
因为刚刚的炮弹只不过是开场序幕,下一秒,无数炮声响起!被油布伪装成战车的大炮们齐齐轰射,如流星火雨!
数十道跨越数百米甚至数千米的炮弹划破空气,紫色的雷电萦绕在炮弹上,煌煌天威毁天灭地。
炮弹轰落在城墙上的爆炸不仅能摧毁一大片区域,还爆发出高能的电流,更广范围内的人体都会被高温电成焦炭。
整个绵延不绝的城垛都在颤抖,士兵们没有一个敢抬起头,但纵然如此他们也只能祈祷,祈祷炮弹不要落在自己这边,否则哪怕用大盾保护自己也无济于事。
到处都是哀嚎和惨叫声。
有人受不了躲在城墙后面的恐惧了,扔掉盾牌怒吼着想起身看看攻击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然后沈凉就看到他不远处一枚炮弹爆炸,激起的碎石轻而易举的贯穿了他的脖子,他的吼声戛然而止,捂着脖子往前栽倒,从高高的城墙上落了下去。
残垣断壁。
城墙上和地狱没有分别。
沈凉呆住了,他因为自己见识过死人,甚至亲手杀过人,所以心理承受力很强,战争场面就算不适也应该不至于让他思维短路。
但他只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周围是坠落的火雨,烧起来的枪杆,被炮火撕烂的珊瑚宫旗帜,涓涓流成小溪的血。还有因为痛苦惨叫的伤员,大吼着组织秩序的珊瑚宫流歌,炮弹极速奔袭的破空声。
眼里能看见的都是血与火,耳朵能听见的都是哭泣与怒骂。
世界拥挤又嘈杂,沈凉觉得自己好像独立在外,什么都不想去感知。
只想躲起来。
“沈凉……”
“沈凉!”
“沈凉!!”
有人给了他一巴掌。
珊瑚宫流歌双眼赤红,恶狠狠的盯着他,“别他妈发呆了!你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沈凉被她拽着衣领,眼神这才清明,“什么办法?你先说清楚那是什么?”
“神居岛崩炮!”珊瑚宫流歌咬牙,“只存在于资料的武器,没想到真让枫丹研究出来了!我还以为起码十年内不会投入使用!幕府居然花这么多钱买这种东西,这玩意一个的造价抵得上一艘死兆星号!”
“你他妈作为一个领袖这点都想不到吗!”沈凉毫不示弱的跟她对视。
珊瑚宫流歌这次并没有在意他的出言不逊,只是痛苦的闭上眼,“海祇岛的价值理论上不应该被幕府如此看重,这种武器造价极高,我只听说幕府要购买作为给踏鞴砂的防线……我没想到幕府居然会把它用在我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