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久就在附近看见了一个小推车，坐落在街边，垂下来的白色幡旗上写着是卖关东煮和铁板烧的。

    关东煮客人很多，沈凉带着三个女孩在外面的桌椅坐下，把菜单类型上面的全部点了一份，然后四个人围着桌子上的小火炉搓搓冻得发红的手。

    “现在冷风吹着可能有点冷，等到吃起来后就不会了，关东煮和烧烤都很暖身子的。”

    “萝莎莉娅不怕冷啊，只有哥哥才怕冷嘛，在西伯利亚的时候只有哥哥不喜欢打雪仗。”萝莎莉娅抱着他的胳膊，用自己戴着毛绒手套的小手去暖他的手。

    沈凉想起来在孤儿院时的雪仗，忍不住缩了缩头。这群萝莉的雪仗激烈程度不是他敢参与的，布洛妮娅发明了自动填雪且可以发射的机枪，她们一边躲在防爆盾后面一边激烈交火，雪球的威力把堆柴的库房都打塌了。

    琪亚娜好像对这种大街上吃东西的环境很熟悉，把筷子给大家分好，又挨个倒热水，然后看向四周。

    周围的食客们频频把目光投向她们这桌，毕竟咋咋呼呼的阿琳姐妹可爱程度爆炸。大部分冬天里还要出来吃关东煮的都是旁边御茶水女子大学的学生，这些学生看到年纪比较小的可爱孩子肯定移不开眼睛。

    严格来说她和沈凉这种高中生年纪的，在大学生眼里和阿琳姐妹可能也差不多。

    “不过我一直以为，师弟你不会在外面街上吃东西呢。”琪亚娜等来了铁板烧，用签子扎起一条小章鱼。

    “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师弟你很在乎妹妹啊，我看你简直是恨不得把她俩含在嘴里。到街上吃路边摊什么的，这种不安全不干净的食物，我以为你不会让她们吃呢。”琪亚娜稍微小声，怕被摊主大叔听见。

    “你把萝莎莉娅她们当成什么娇生惯养的金丝雀了啊，孤儿院时期有什么就得吃什么，没那么矫情。”沈凉夹起一块煎的滋滋作响的鸡胸肉，还没放到嘴巴里，就感到手臂被旁边的萝莎莉娅拽了拽，粉毛的小女孩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然后示意自己因为给他暖手所以两只手都腾不出来，需要哥哥喂。

    沈凉其实也只有一只右手能用，左手被她拽着呢。不过他还是把鸡胸肉夹起来塞到萝莎莉娅嘴里，然后又立刻夹起另一块喂给正准备抗议他偏心眼的莉莉娅。

    “我还以为就算要吃烧烤什么的，你也会去那种特别豪华，需要预约的餐厅之类呢。”

    “也不是没去过，但是现在就饿了，懒得去那么远的地方。”

    沈凉其实就是看到关东煮，就想吃了而已。

    他没什么对店铺的印象划分，豪华昂贵的和路边摊贩的在他眼里差不太多，主要看下楼走的距离。

    很多人连吃饭找个餐厅都要分出个立场，有人觉得就算有钱也得去便宜的餐厅，去豪华的就脱离群众，就小布尔乔亚，就该吊路灯。有些人觉得就算没钱，一辈子也得去几次豪华餐厅，要体验高层次生活，要给自己努力的动力，说我虚荣拜金就是抢夺道德制高点。

    沈凉觉得这些人活的都挺累的，吃个饭而已，都要分出谁的立场更端正谁的角度更正义，谁偏左谁偏右，是不是在发出某种信号？

    我就不能只是喜欢吃吗？

    还没等到关东煮上桌，一伙化着精致浓妆的年轻女人从旁边的建筑物里跑出来，她们穿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开叉很高的礼服，长相身材都属中上。礼服外面罩着厚厚的羽绒服，瑟瑟发抖的来到关东煮摊位上要些吃的暖身。

    紧接着就有个女生看见了沈凉这一桌，先是看见了一头耀眼白色长发的北欧美少女琪亚娜，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紧接着她视线从两只萝莉身上略过，看到了沈凉。

    “哇，好可爱~”那女生浮夸的捂住嘴巴，大呼小叫的踩着高跟鞋蹬蹬瞪跑过来，无视了琪亚娜不爽的脸色凑到沈凉旁边，“呐呐呐，小哥哥好帅啊，好厉害，你也是来吃饭的吗？”

    一股浓烈的劣质香水味道充斥而来，沈凉捂住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