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刚才女人就已经射出了手里的弩箭
“艾乐诺老师,怎么了?”
低低的啜泣声传来,然后是女人强忍悲痛的声音。
“没事,丽娜,没事,你先回房间吧,有客人。”
“老师?那把剑是阿德林骑士……”
“回去吧,丽娜!求你先回房间去吧!”
“是。”
蹬蹬蹬的声音逐渐消失,然后是锁链被放下来的声音,随着更大的噪音,门被完全打开了。
“请进来吧,克劳德先生,感谢你为我带来这个消息。”
名为艾乐诺的女人打开门,她的脸上还有刚刚擦拭的泪痕。
“打扰了,鲁伯特夫人。”
克劳德将战马拴在门口的铁柱子上,捧着箱子走进了小楼里。
刚才的称呼似乎再次让女人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她再次低下头,胡乱的擦了擦,然后强行露出一个微笑。
“请先坐一下吧,我去沏点茶。”
“不,夫人,无需如此。”克劳德有点局促不安的捧着箱子,“我……我很抱歉告诉您这种事情。”
“不,这是礼节,我想阿德林也不会高兴我这么粗鲁的对待他的同僚。”
女人急急忙忙的转身向厨房走去,她显然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和空间。
克劳德没有再说话,他只是在桌子旁坐了下来,将箱子放下,然后开始仔细观察着这个居所。
一楼没有窗户,这显然是考虑到假如敌人进攻的话遮挡弩矢,天花板上有一道钢铁制成的栅栏门,上面遍布铁刺,显然放下来正好能作为第二扇门,他也看到了墙上竖着的两根铁杆,长度刚好能抵在特意挖出的阶梯上,支撑住铁门。
然后他继续沿着阶梯向上看,和一双眼睛碰了个正着。
第十九章讲故事
女孩的年纪并不大,可能和克劳德同龄,她有一头柔顺的白金色长发,朴素的衣装并不能遮掩她的美丽。
反倒是衬托的她宛如坠落凡间的天使。
不过没有人会把她当成天使,因为天使是不是有一双猩红的双眸的。
克劳德仅仅是看了她一眼,然后略显拘谨的对着女孩微笑,然后立刻将视线低垂下来。毕竟直勾勾的盯着一名淑女,几乎算的上是对主人家的挑衅了。
“怎么样?”
【扫描完毕,阿德林骑士和艾乐诺女士的一些遗传特征并未在这个女孩身上体现,可以确定她和这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而且这栋屋子也只有她和艾乐诺女士两个人常住的痕迹,阿德林的痕迹都有些少。】
“很好,接下来只要让这个女孩承认自己的身份就好了。”
克劳德的心情有些愉悦,他没想到和教国开战的强宣称能这么快找到。
虽然现在讨论这个还早了点,但是这张牌在手,他还有很多办法可以让她提前派上用场。
“请问,骑士先生,你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
女孩没有靠得太近,隔着一条长桌,身旁就是一道突兀延伸的矮墙,这个屋子里随处可见这样遮蔽视线的的掩体,你不会知道那后面究竟放着一瓶酱菜还是一把强弩。
“抱歉,我是来通知阿德林骑士的家人,关于他的死讯,以及路德维希殿下给予的抚恤金。”
少女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手紧紧扶住了矮墙。
“阿德……父亲他,去世了?”
“是的,请节哀。”
然后克劳德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
“请问,您是阿德林骑士的女儿吗?他在临死前曾让我帮他传递一条口信给他的女儿。”
“是的,我是。”
女孩点了点头,却没有要告诉克劳德自己名字的意思。
“那么我就开始复述了。”
克劳德清了清嗓子,用足以传到厨房的声音开始说话:“我亲爱的女儿,希望你可以放下一切本不属于你的责任,自由的活下去。”
然后克劳德闭上嘴,静静的看着女孩。
脚步声急促的从厨房赶来,艾乐诺的身影立刻挡在了克劳德和女孩之间。
“丽娜!为什么不听话!”
“母亲……为什么不告诉我?”
艾乐诺的脸色有些惨白,但还是保持着坚强的语气:“已经有太多的人死去了,不差阿德林一个,也不会差我一个,阿德林的想法和我一样,殿下,您不应该承受这份远超于你的责任。”
“可是……那么多人死了,只为了让我活着吗?我不能背负那么多死去的生命,然后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活着。”
女孩紧紧抱住艾乐诺,虽然她们的交流都压低了声音,但是到了这种时候,她也无法再压抑自己的情绪。
“那么多人……卡罗尔哥哥、达基亚叔叔……骑士团的所有骑士们……他们都死了啊!为什么我还活着!明明我只要死了他们都不需要死的!”
艾乐诺只能紧紧将抱着女孩抱在怀里,眼泪簌簌而落。
“是值得的,殿下,相信我,这是值得的……他们的痛苦不会少于你,公国灭亡了,他们却还活着。
如果不是您,他们也许早就浑浑噩噩的死在酒精里,是您再次让他们有了身为骑士的荣耀,他们每个人都是笑着去奔赴死亡的。”
克劳德静静的坐下,等待两位女性平复她们的心情。
他已经知道现在情况了,瓦拉几亚公国最后的骨血大概已经流干了,这位年轻的殿下承受不住如此多的人因为她而死去。
所以在疯狂的用复国来逼迫自己,但是阿德林和艾乐诺都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他们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女孩,可女孩听不进去。
如果克劳德猜的没错,大概这位殿下是想找一位皇子嫁过去,将法理和封地全部交给帝国,挑起这个世界上两个庞然大物的争端,这样才有可能重建瓦拉几亚公国。
而坐上公国位子的至少还是留着大公血脉的孩子。
与其说这是一种挑拨离间,但就实际上而言,这种行为可悲的就像是对着天空吐口水,帝国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就和教国开战,皇帝巴不得教国和异族接壤的土地更多一点,这样才能让教国更加无法北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