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原因很简单,卡累利阿要塞被大军围困,就意味着,其实兽人的主流还是游牧生活,也许转为农耕的兽人也不少。但是绝对不占多数,所以帝国打赢这一仗之后,北境已经没有实质上的威胁了。”
“诚然,这是有放虎归山的危险,即便是放虎归山,兽人的威胁也只可能在很久以后再爆发的地方,至少两代人之后,而且是成长起来的两代人之后,让他们攒足了人口,才敢偷偷摸摸的再来撩拨帝国。
可是,别忘了他们已经转为农耕民族。所以帝国北上存在的问题,对他们来说,南下一样会有这样的问题。”
【我明白了,毕竟北方依然是较为贫瘠的,可开垦的土地必然不算多,而且粮食也只能是一年一熟,再加上人口的大幅增加,对粮食的消耗也居高不下。所以其实也攒不出来足够的粮食南下,自然对帝国北境无法构成威胁。】
“是的,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个阳谋是兽人方面弄出来的。”
克劳德带着殿后的队伍缓缓开拔,重新向塔林方向前进。
“你要明白,帝国对兽人战备的松懈,其实是一个两全其美态度。对兽人来说,他们能得到一个完美的和平发展时间,提高人口、开垦农田、升级技术;
而对帝国来说,不仅机动兵力出现极大的富裕,帝国财政也能出现大量盈余,这样就可以在其他方向施加压力,运作得好。不论是内部还是外部,这段时间都足够处理好所有事了。”
【所以其实这个阳谋等于是兽人可汗和帝国皇帝的交易?兽人可以得到喘息的时机,而帝国得到一个处理一切问题的机会?】
“对,所以我才说,假如这个阳谋来自兽人,其实对双方都很有好处。”克劳德认可了系统的话,“但是你要明白,这个阳谋一旦不来自于兽人,而是他们背后的人,那么帝国就真的没有选择余地了。”
【为什么?兽人的背后,不是只有商盟或是教国吗?】
“只可能是教国,商盟最多只会跟兽人做交易,他们可不会让兽人变强,只有教国会那么做。”
【那要是教国,不应该主动帮忙遮掩兽人的存在吗?然后靠着他们给予的物资援助,在关键时刻让兽人打一个措手不及。】
“那有什么用?”
克劳德反问。
【南下帝国疏于防范的北境,边境大面积沦陷,难道没有用?】
“当然没有用,原因很简单,帝国再怎么疏于防范,卡累利阿要塞都不可能消失,只要这个要塞始终在帝国手里,兽人南下就是个笑话,他们若是南下,一天拿不下这个要塞,就要一天担心被截断退路的危险。”
克劳德对兽人可能造成的危害嗤之以鼻。
“而要是拿下要塞,那就肯定会给帝国足够的反应时间,帝国别的没有,骑士团管够,而且边境居民可不会因为几年的和平,就忘记自己从小养成的习惯。
靠着他们的聚居地防御,以及骑士团来回扫荡,南下的兽人能起什么风浪?根本是疮藓之疾!”
【所以……你说的兽人失去威胁,是指他们现阶段已经彻底不可能对帝国造成多大的伤害了,无论他们是退缩还是南下?】
“正解,我要是教国,肯定会大力援助兽人可汗,帮他站稳脚跟,然后再大肆宣扬那座港口的的存在,弄得人尽皆知。
这样帝国要是不想丢掉北境的民心,就必须做出除恶务尽的态度。然后兽人也没法开始休养生息,直接进入榨干他们——没有劳动力——女性劳动——生不了孩子的死循环。”
克劳德的语气里带着沉重。
“而教国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只需要送去粮食和军械,然后打点口水仗,就能逼着帝国在北境继续流血。
甚至于可以直接放软姿态,把帝国捧上道德制高点,什么人类的赞歌,什么异族毁灭者,鼓舞一下帝国人民的爱国热情和战争热忱,把我之前说的那种情况变成现实,那就真的是要完。”
【那样的话……兽人一定会选择你说的战法,因为教国会负责他们的后勤,他们必然全民皆兵拼死一战,甚至毁掉那个港口也在所不惜。
这样教国既能靠着兽人动摇帝国的国本,也能掌握兽人一整个种族的生死线,一举两得!】
“是啊,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而根据我一贯的运气来看,这个阳谋应该就是教国的手段。
接下来帝国和兽人还得继续在千里雪山中互相捅刀,原本能用于打破局面的兵力抽调也彻底化为泡影。”
少年愁眉不展,神情低迷。
“坏了,那个穿越者前辈到底死没死啊?这PVP我直接死在起跑线上了啊,人家有教国供他驱遣,还有商盟这条喂饱了就是好狗的狼,我现在有什么?两块叉烧,一个灶台,一条哈士奇?”
【放心吧,现在的教国并不是他在掌控。】
“哎……可这一点都不能让我高兴啊,就算他不在,也肯定是有个出了师的徒弟,对面这一套操作玩的太熟练了,我怀疑我过去局势最好也就能这样了,最多再把情报网弄好点。”
【那要是你站在教国的角度,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那还用问?直接勾搭皇子啊,帝国风雨飘摇就在眼前,这不整一手「此间大亲近」的父慈子孝啊,完事之后再给泄露出来弑君上位,直接搞一手正统性,然后拉着一帮早就忍受不了皇族的大贵族裂土封王,收买几个见钱眼开的,直接君权神授,齐活。到时候再随便拉点人东征,把帝国城市化给精灵续上,那就是人族救世主好吧。”
克劳德苦着一张脸,显然是心情非常糟糕。
“妈的,要是对面真是和我一样水平的,那就真的可以宣告他的全面胜利了。”
第一百零五章百年大计
【没有拯救局势的办法?】
“有是有啦,但是我做不到,还是那句话,选了十六岁这个不惹人怀疑的年龄,就要承担需要成长的代价。”
克劳德耸了耸肩。
“我原本的想法是靠着年轻得到信任,然后逐步安插人手,随着我的成长开始将手慢慢伸出去,这是王道之路,一开始会比较难走。
但是我有把握渡过发育期,只后就能越走越顺畅。可谁知道上来是地狱开局啊,我这边连SCV都没有,对面矿骡已经冲进我家厨房开始喝汤了。”
说到这里,克劳德有点狐疑的挠了挠头。
“说起来,你不会有个什么同级生在对面教国吧?这也算是灵能的宿命了,毕竟拉克希尔仪式胜负未分。”
【不可能啊,我们的目的是帮助世界重回正轨,怎么可能会设立这种对抗局面?我们的目的是清除所有的混沌,怎么可能自己制造混沌呢?】
系统的回答显得非常坚决,让克劳德稍稍松了口气。
“我再确认一下,对面绝对不是那个前辈亲自对线吧?”
【绝对不会。】
“那就好,也就是说最多需要对付的不过是个学生,不过就算出了师也没关系,大家都是一个体系下的,麾下能力相同的话,我对他有天然压制权。”
【你这么有自信?】
“学我者生,像我者死嘛。”克劳德很有把握的说,“越是工于心计,就越能发现计谋是有局限的。”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只要别来个项羽或者是刘秀,情况不管多糟糕,我都要对付他的把握。”
克劳德安慰道,“别担心你的毕业论文,只要对面还在人类可以理解的范畴之内,别整个八千破四十万的这种,我就是不会输的。”
【不,我不是在担心这个……】
“那么就回去吧,等接下来兽人那边的反应了,只要是兽人建城的消息被传播的人尽皆知,那就表示,我和教国的较量,真正意义上是棋逢对手了。”
克劳德呼出一口白气,整个人再次意气风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