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顽疾?还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如果我值得你相信的话,你告诉我实情!”赵铣将车停在了路边,转过头盯着我,那抹伤痛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我的心一跳:莫非他都知道了?
“我没事。真的!”我低下头,仍在坚持。
“落落”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让我有了一种错觉,仿佛下了一个天大的决心。
我连忙低下头,在赵铣面前,我永远都是他的小学妹,永远无法隐藏住秘密,就像当初红着脸告诉他我偷偷的爱上了寒一样。
“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求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求求你!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什么?自愿?自愿让心爱的男人躺在别的女人的床上?!”
话音一落,赵铣马上后悔了,因为他明显的发现了我的反应,战栗的反应!
泪水不觉的滑落,开始是哽咽,接着是抽泣,赵铣突然一把将我抱在怀里,滚热的唇在我的耳边不停的说:“落落,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出来!落落,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我从他的怀里挣了出来,第一次拿起赵铣的烟点了一根,我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明显的,赵铣的眼里充满了后悔与自责,也许,还有疼惜。
“我是先天性子宫畸形,医生说,一辈子都不可能有生育的可能。”我淡淡的说道,仿佛只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寒的老家在农村,他是独子,传宗接代对他来说很重要,重要到可以用一切来换!”我使劲的咬住下唇:“而我,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心里一痛,那道被我刻意隐藏的伤痛终于浮了上来。
“落落”赵铣伸过手,牢牢的抓住我抽烟的手:“如果我说,当你想放弃这种生活的时候,可以回到我的身边吗?”
“不会!我会害了你!”我坚定的说道:“何况,寒只是借腹生子,他跟我保证过,他跟那个女人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只是利益关系.”
“落落!!”赵铣明显的气急败坏了:“你怎么还是那么的痴迷不悟!”
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滑了下来:“因为,我爱他!”
熄了烟,我疲倦的靠在椅背上:“我累了,送我回家吧。”
赵铣没有说话,只是发动了车。
很快,我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他到带我去哪?
没等我开口询问,车,不经意的停下了。赵铣下了车,替我开了车门,不由分说的拉我下车。
我急了:“铣,你要干什么?”
“带你看一出好戏!”赵铣闷闷的回答。
看戏?什么戏?
疑惑的跟在他的后面,上了一座居民楼。在二楼西户停下了,赵铣不耐烦的按响了门铃。
“谁呀,来了来了!”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的心顿时漏跳了半拍,转身就想走,却不想赵铣一把抓住了我,坚定而尴尬的站在了那里。
门吱的一声开了,那人显然也愣了,她没有想到我会来。
我强装笑脸,颤抖的叫了出来:“妈”
是的,那是我的婆婆,我老公的亲妈,一个从农村过来的老太太。
“妈,谁在外面?”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妈过来搭把手,宝宝又尿了!”
越过婆婆的头一个年轻的女人正抱着一个孩子,显然她也愣住了,她并不认识我:“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强装笑脸:“没事,随便过来走走!”
那个年轻的女人笑道:“你是我婆婆那边的亲戚吧?快进来坐,寒有事还没回来,你看家里乱的,让你们见笑了。寒总是出差,老不在家,你看孩子出生都没来得及陪我呢!”
婆婆脸色顿时惨白,手足无措的说道:“小落,你看”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情,今天就不打搅你们了。”终于明白,心碎的时候,其实是没有眼泪的。因为,所有的感官都失去了感觉,仿佛那具身体,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身体,怎么会有眼泪呢?
赵铣一把扶住我,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转身下了楼。
就在我们准备下楼的时候,楼下传来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亲爱的,看我买了什么礼物?”
我们都顿住了,所有的空气突然变得微妙了起来,谁都不敢开口,生怕一开口就会引起剧烈的爆炸。
“寒,怎么还不进门?刚才你家亲戚来过了”身后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
终于,清晰的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居然是那么的动听!
紧接着,一种巨痛迅速传便了全身,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强烈的感受到了那阵痛意。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赵铣及时的扶住了我。
“恭喜”我刚开口,突然感觉喉咙一甜,张口喷出了一口血,血不偏不移全部喷在了寒的衬衣上,那件衬衣是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平常都摆放在大衣橱第三格的第五个衣架上。
血红的玫瑰盛开在衬衣上,是那么的妖媚,那么的刺目。
赵铣脸色顿时变了:“落落!你别说了,我送你去医院!”
我阻止了赵铣的动作,坚定的对寒说道:“我们是协议离婚还是法院起诉?”说完,我转过身对那个已经傻掉的年轻女人说道:“你现在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分吧?不过你放心,很快就会有了。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寒,其实是个不错的男人,除了不负责任!”
一阵晕旋,我还是倒在了赵铣的怀里。在昏倒前,我听见了寒惊叫的声音,他,还会为我心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