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焉信步走到窗前,捻起一只红丝帕,里面盛放的是萧亘锦大婚当天配搭的首饰。
“会的,不过,我只出席前半场。你也知道,作为天朝的使节有太多太多的应酬。”落焉静静的说着,陈述着一个不争的事实。作为使节团的队长,一国的郡主,未来的国母,怎么会放弃这个与各国使节修好的机会呢?也许,下一场战争就会消失在这场宴会中
“我明白,是我太奢望了。”萧亘锦落寞的点头:“你也该去准备了吧?就不打搅你了。落落,虽然我即将成婚,你在我的心里的位置却永远不会变。永远”
说完,萧亘锦便离开了房间,落焉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心里却如翻了的五味瓶。
其实,不只是你最无奈,我也是同样的无奈呀!落焉默默的念叨,却无法大声的说出口。有些话,是要藏在心里的,一藏,就是一辈子。
磐公主因为解开了一个心结而变得精神了许多,虽然夫君不是自己心爱的男人,但,有几人能嫁得自己中意的人呢?
落焉亲自为她梳妆,一点点的上妆。
“落落,你有心事?”磐公主细心的发现镜中的落焉心事重重。
“没什么,只是在考虑大婚那天应该怎么跟那些使节应酬。这些事情总要有人做的,我不去做谁做呢?你这个新娘子大婚那天恐怕也要忙的够呛,你是帮不上我了。”落焉岔开了话题,虽然担心着淳于宣的安危,但却不能说出口。有些担心,也是要放在心里的。
磐公主淡淡一笑,道:“是啊,就要大婚了。所有的一切都要做个了结,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落焉淡淡说道:“说什么丧气话呢!作为太子妃,可是未来的皇后。且不说那些富贵,单单对你的母亲也是大有好处,毕竟有了你的保护,她会更安全更舒适不是吗?至少,能够活在阳光下而不必四处躲藏。”
“我一定会为母亲报仇的!”磐公主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让母亲过好晚年。”
落焉为她插上最后一只金钗:“希望,两国不要发生战争才好。否则,无论是你的家还是我的家,都不会再完整。”
“你放心!”磐公主捧住落焉的手,热切的说道:“不管怎么说,我毕竟还是天朝人,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不会允许战争在天朝和狼国之间发生!”
“谢谢你。”落焉温柔的看着磐公主:“我一直就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女子,一直都是。”
“还不是因为有你?”磐公主也温柔的看着落焉:“你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太子府内花园中。
“米儿姑娘,你请等等”耶鲁柏伸长了脖子,大声喊着。
米儿急匆匆的走着,听见耶鲁柏的话忽然止住了脚步,一脸的愤懑:“你还有完没完?你觉得本姑娘是在跟你闹着玩吗?不答应就是不答应!有本事求主人,只要主人答应将我许配给你,米儿绝无二话!”
“你总的给我个机会吧?”耶鲁柏不死心的嚷嚷:“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米儿翻翻白眼,一副牙痒痒的模样。随即,咬牙切齿的说道:“没有!一点感觉都没有!唯一的感觉就是你再敢啰嗦我一定宰了你下酒!”
“只要你喜欢,怎么宰都行!问题是你先打的过我再说”耶鲁柏一副猪头样,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滚”米儿终于忍无可忍,开始口吐脏言了。
“不要那么绝情好不好?”耶鲁柏一副受伤的模样:“在你心里就真的没有我一点的位置吗?可你在我的心里却是占据了唯一的位置,那就是比真神还要重的位置!”
在草原,真神在草原子女中的地位是超然的,其重要性远远超过父母。耶鲁柏这么说,无疑是最神情的表白了,可惜米儿不认账。
“我说最后一遍别惹我!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你!”米儿怒发冲冠,双目圆睁,已经开始有点歇斯底里了。
“那好吧。我不说就是,不过我跟定你了!”耶鲁柏笃定的说道。
“好啊!”米儿嘲讽的笑道:“有本事你就追上我再说!”说完,米儿一个起身,顿时消失在了太子府中。
“你不会逃掉的,因为我一定会追上你。”耶鲁柏看着米儿消失的方向忽然微笑:“我穷尽三十年终于爱上的女人,你会逃的掉吗?”
天朝某深山密室中。
“郡主,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一个婢女躬身向卿乐郡主行礼。
卿乐郡主得意的哈哈大笑:“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只要除掉那个女人,宣,就是我的!”卿乐郡主眼眸一冷:“我看,谁敢挡我?!”
老妇人忽然从黑影中出现,语气甚是冰冷:“郡主还是要小心才是,那个妖女可不是那么简单能对付的。单就她用了十天的十天就改造一支军队来说,此人的魅力绝对不容小觑。”
“那又如何?”卿乐郡主口气略略收敛,但仍旧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我手下的兵丁已经到了五万,她不过区区四千人而已,拿什么跟我斗?”
老妇人皱皱眉头,却欲言又止。
卿乐郡主看着老妇人紧皱的眉头,不禁说道:“师傅,卿乐知道您是为我着想,可是现在不抓紧时间清除掉她的话,恐怕将来就难撼动她的位置了。”卿乐郡主忽然叹了口气,无限感慨道:“她成长的太快了!快的就像是两个人,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促使她能在短短的半年内蜕变的如此剧烈。也许,这就是我跟她的距离吧。”
老妇人默然的点点头,再也没有说什么。是的,现在是杀落焉最好的机会。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再撼动她的位置就难了。除非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