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焉顿时苦笑,知道自己的解释根本就不具备对方信任的分量,对此除了苦笑她还能怎样?
“如果我说,我真的不知道呢?”落焉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那张美则美矣,却阴险的如同鬼魅的脸,缓缓说道:“我的确无法否认我沈家的身份,但我确实不知道宝藏的藏处。你也是四大家将,你都不知道了,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雅紫竹顿时连连冷笑:“沈姑娘,你可真会做戏!别忘了,对你有养育之恩的沈宜还在我的手上,你就真的不担心他的安危?”
“你说什么?”落焉大吃一惊:“你不是说他现在在闭关?”
“哼,在我的地盘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别忘了,你跟那宣王爷同样在我的地盘上!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雅紫竹美目中闪过一丝狠厉,大大的破坏了她那美丽的脸孔。
“雅紫竹,我劝你也不要太嚣张!如果宝藏只有我自己知道的话,那么我死了谁都别想得到!”落焉顿时大怒,从来还没有人如此**裸的威胁过她,虽然命不久矣,可也绝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沈姑娘说的哪里话?”雅紫竹见威胁一招不好使,马上见风转舵:“我们同为四大家将,理当共同进退,刚才是紫竹过于急躁,话也说的重了些,还望妹妹原谅则个。”刚才还剑拔弩张,现在连妹妹都叫上了。
落焉连连冷笑:“若想知道宝藏的秘密,那么就不该再做隐瞒。如果连起码的公平都做不到的话,又何必要求别人大方?”
雅紫竹叹息一声,心知此时若再进行隐瞒,恐怕真正的宝藏真的就要被带进棺材里了。因此打定主意后,雅紫竹细细的对落焉讲了宝藏的来龙去脉。
听完雅紫竹的话,落焉更是摇头苦笑。
“不相信我说的话?”雅紫竹的脸上闪过一片愠色,大为不满落焉的反应。
“不是不信,而是真的不知道。”落焉抱紧头,缓缓说道:“看来你只能问我的义父了,对宝藏的事情,我的确是一无所知。”
雅紫竹仔细看看落焉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没有再逼她。
雅紫竹刚要踏出房间,忽然回头对落焉说道:“剑飞哥哥曾经跟我要过秘药,当然,是为了救你。现在我不妨也实话告诉你,只要剑飞哥哥肯娶我,大婚前我就会给你秘药。只是,还要委屈你们在山上多呆些日子了,虽然我这庄府比不得王府,可也算的是难得一见的景致。”
落焉无言的苦笑,她有的选么?从上山的那天起,就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难,只是没有想到,会再次牵扯到宝藏的事情。剑飞,你可知情?
宝藏自在宝藏中,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是说,真正的宝藏就藏在那批兵器中呢?还是藏宝洞中别有洞天,另有机关?还是说,那宝藏根本就不是宝藏,真正的宝藏仍旧被雪藏?既然是能撼动国本的宝藏,如何能不引起人们的觊觎呢?
落焉长叹一口气,原本以为自己能做到无欲无求,可是一听说能动摇国本的时候,下意识想到的人却仍旧是他,仍旧是不愿让他伤心、难过、痛苦、纷扰。不是说好放弃了吗?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担心?为什么要想他?
一个婢女敲敲门进来了,放下新茶后悄然退出了房门,落焉却恍若未闻,就那么一直发呆。
“我能进来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嗓音在门外响起,落焉慌忙的背过身去,惊慌失措的道:“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低沉的嗓音柔柔响起,就那么轻柔的拂过了心,恍若梦中。
落焉梦幻般的站了起来,痴痴的看着来人:“宣,你可还好?”
“我自然很好。”淳于宣轻扯嘴角,一抹慵懒的微笑浮上面庞,妖魅的眼睛微微一眯,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没来由的喜欢。
“宣”落焉怔怔的看着他,梦呓般的开口:“你为何要如此待我?可知我的心有多苦?”
淳于宣终于发现落焉的不正常了,昨天的她面对他的时候是一副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的愤恨,今天怎么忽然变得如此恍惚?
“落姑娘?”淳于宣试探性的开口,却见对方身子竟是一软,缓缓的滑将下去!
一个箭步,瞬间冲到了她的面前,轻轻一揽就那么牢牢的揽进了怀里。
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瞬间冲进他的鼻子,那在梦中出现了几百回的味道就那么不折不挠的萦绕在他的身上。
落焉如小扇般的细长睫毛轻柔的压在了下眼睑上,高挺得鼻子微微皱着,仿佛正梦到了不开心的事情。
心底没有来由的一痛,淳于宣轻轻将她抱起,缓缓置于塌上,刚要离开,一个小小的力气轻轻拉扯着他。刚要皱眉,却发现睡美人脸上竟已是一片哀伤,心下一软,颓然放弃,就那么让她紧紧的拉扯着他的衣角。
“宣宣,我的爱人,我是如此的爱你,你为何要如此伤我?”喃喃的呓语,丝毫没有意识的手紧紧的拽紧了淳于宣的衣角,就那么紧紧的拽着,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一般。
淳于宣轻皱眉头,见那深蹙的眉头,心头竟有了一丝的不舍。
轻轻覆上她深蹙的眉,轻柔的揉按,温润的手指坚定而执着。
渐渐的,深蹙的眉头渐渐平缓,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幸福的微笑。幸福?是的,是幸福,简单的幸福。
淳于宣眼角微闪,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就那么静静的守着她,看着她渐渐舒缓的睡容,一种安详的味道从心底慢慢升起,升起